“就是林沒的妈妈。”谢在苑解释道。
小孩指了指一处被拆掉了房门的地方,说:“年初七凌晨死了。”
年初七,就是林沒出事的那天,如果谢在苑没有提前回来,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有哪里不对。
谢在苑愣住了,自己要回来的事情没有提前和林沒说。如果林沒是报复自己,怎么做也该是年初八做,确定让谢在苑眼睁睁看他痛苦却又束手无策,然而自己救下他完全是yin差阳错。
谢在苑走向那间屋子,喃喃:“我就知道……”
那间屋子的门被摆在边上,谢在苑打量着这间屋子,仿佛在看人间的活地狱,根本不敢相信林沒在这里住过。
所有的家具都很旧了,有抓挠痕迹的沙发,凳腿不齐的椅子,摔得只剩下大半个的茶杯。
他走进去,这里被非常简单地打扫了下,柜子上摆着一本老相册,上面是个和林沒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那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里面大多数是那个女人的,有在舞台跳舞的瞬间,也有在某处风景区的鲜花堆里微笑的姿态,翻到后面甚至有她和林正望的合影。
所有的照片因为过于陈旧而发黄发黑,突然看到年轻时搂着这个女人春风得意的林正望,再和自己过年时看到的严肃认真的林正望一对比,谢在苑生出种荒诞感。
还有林沒小时候的照片,两岁的样子,眉间点着颗红色朱砂,眼角那颗泪痣被画成了小星星,咬着手在笑。环境与此刻的房间天差地别,那是间很大的儿童房,可以说明林沒有一度生活是不错的,可又遇到了变故,既然不是林正望,那应该是他母亲的娘家。
可他母亲的娘家人为什么后来会让林沒和他母亲住在这种地方,让林沒到处去打工讨生活?
这七年里,林沒甚至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位家人,说明该是很早断了往来的,也许连他自己都对这段记忆模糊到只剩下这张照片还清晰。
他把这张照片带走了,另外那矮柜上摆着只唇膏,他认得出是林沒的,可能是不小心遗漏在了这里,他弯下腰拉开矮柜的抽屉,是他母亲的死亡证明还有一堆□□。
“宋琳。”他念着这个名字,的确是完全没听林沒提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