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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桐院。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萧姿的哭泣声,温枳当下明白了这意思。
果不然,她刚进门,就听得元氏厉喝,“跪下!”
温枳站在原地,瞧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长房的人都在,包括那位柔弱至极的寡嫂——丁舒真,容颜娇俏,一袭白衣如雪,衬得那张苍白的容脸,更是惹人怜爱。
萧长陵在边上站着,萧姿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就是她惹的祸。”萧姿以手直指,就差戳到温枳的脸上了,“她招惹了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害得我差点……呜呜呜……母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氏自然不能束手旁观,“还不跪下?”
“府衙那边都没个定论,你们就给我定罪,觉得是我惹祸,这是什么道理?”温枳站在那里,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我没错,为何要跪?”
元氏一愣,没想到温枳这般刚硬。
“阿枳?”萧长陵上前,“母亲跟前,不得放肆。”
温枳冷飕飕的瞥他一眼,“你到底是谁的夫君?读的哪门子圣人之言?连亲疏之别,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
“放肆!”元氏拍案而起,“嫁为人妇,竟不知为妻之道,公然指责夫君,违拗婆母,你爹没教你出嫁从夫的道理吗?嫁入了萧家,就该有为人妇的样子,你这般丢人颜面,岂非要让人看我萧家的笑话?”
温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我这一跪……萧家就有面子了?”
“你!”元氏气得手发抖。
上你个棺材板
萧长陵旋即上前,“阿枳,母亲跟前莫要放肆。”
“我骂你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温枳横了他一眼,“你自己去过一趟知府衙门,孰是孰非,心里没数吗?他们现在颠倒黑白,你也跟着犯糊涂?”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比上座的元氏更有主母气势。
萧姿也跟着愣住,瞧着众人的脸色,不由的心下微缩,没想到现在的温枳,好生厉害?
“母亲莫要生气,这件事虽然是因为弟妹而起,但她刚嫁过来,还不知道府中的规矩。想来是在母家当家做主惯了,所以这会有点收敛不了性子,回头关起门来,这小夫妻二人好好沟通,想必……”丁舒真声音温柔,听着就跟捏了一水似的。
旁人听着,倒是真像在劝人。
可温枳听着,却不似这样,一口一个说她不懂规矩,一口一个说她想当主母,这不是摆明了火上浇油吗?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温枳低笑,“旁人听不懂,你以为我也听不懂吗?”
丁舒真瞬时红了眼眶,“弟妹?”
“放肆,这是你大嫂。”元氏面色铁青,“你、你简直是泼妇,毫不知礼数。果然是商贾之身,简直是没有教养。”
教养?
温枳冷笑。
她的教养,是不许吃闷亏。“阿枳,你住口!”萧长陵这下是真的急了,连眼睛都是红的。
看得出来,一涉及这位寡嫂,他就急得跟什么似的,还真是情深义重得很。
“我说错了吗?”温枳深吸一口气,“既然这萧家容不下我,那就这样吧!”
她转身就走。
“拦住她!”元氏一开口,门口的嬷嬷和家丁旋即冲了进来,将温枳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温枳回头,“无理也要闹三分?”
“今日若不让你好好改了这脾气,来日出了门,我萧家必定让人笑话。”元氏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站起身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萧家,也是有规矩的!”
温枳瞧着眼前的人,她不会手脚功夫,自然是没办法挣脱,但……不代表她会束手就缚,“没成想,萧家竟是个不讲理的地方,既然此处不讲理,那我就去找个能讲理的地方!都给我闪开!”
“拿下她!”元氏一声令下,两个嬷嬷旋即上前,一人一胳膊扣住了温枳,紧接着便是一人一脚,踹在了她的腿肘处。
刹那间,“砰”的一声脆响。
那是膝盖落地的声音,温枳登时疼得面色瞬白,额角的冷汗止不住涔涔而下,仿佛膝盖骨都被撞碎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她喊不出一句话来。
疼,彻骨的疼,疼得让她止不住颤栗……
而一旁的萧长陵呢?
“萧长陵,我是你的妻,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欺负我?”若不是没办法,温枳是绝对不会求他的,“你也算是个男人吗?”
萧长陵满脸的为难之色,“阿枳,你冒犯了母亲,萧家的规矩摆在那里,你……你且忍耐,等回到了房间,我自会为你上药。”
上药?
上你个棺材板!
温枳几欲挣扎,奈何双膝疼得钻心,这两个嬷嬷往死里把她往地上摁,她一抬头,便
', ' ')('瞧见上方的三人。
元氏的冷蔑轻视,萧姿的得意冷笑,丁舒真的伪善愁容……
今日之辱,她且记住了!
“放开我!”温枳咬着牙。
萧长陵满脸为难,“望母亲小惩大诫,莫要真的伤了阿枳,不然那三朝回门那天,怕是不好看?”
“这个时候,你还要为她辩解?”元氏沉着脸,“这等泼妇,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她嫁入萧家,真是有辱门楣。罢了,打十个板子,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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