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深深的看了廖知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不赞同,直将廖知秉看的低下了头,才道:“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离开,我们都该追上去询问清楚,就算他是想回国,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不告而别的。我们要先确定他的安全才是。”
阿尔汗大叔道:“王妃说的有道理。我们所有的族人都把王妃和陆二爷当做我们的族长,这个时候就请王妃吩咐吧,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阿尔汗大叔神色热切,眼神真诚,看的秦宜宁心里很是感动,“阿尔汗大叔,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先不要惊动族人,我身边的兄弟能够感应到陆二爷的方向,我们先追出去看看情况,而营地这边,不如就留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两位兄弟带队,您跟着我们一同去看看,如何?”
秦宜宁这么决定也有她的考量。如果她不带上弥诺部的族人,弄个不好万一真被怀疑她也要逃走,那就得不偿失了。她跟弥诺部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对这个部族的真诚、热情和强悍都很是敬佩,就算真的有一天想离开,她也绝不会不告而别。她没有这个心思,自然要避免发生误会。
阿尔汗大叔没想那么多,只道:“那我再叫上两个嘴巴严信得过的兄弟,咱们悄悄地骑着马出去,就说去探路,让哈尔巴拉兄弟留下来调度营地。咱们尽快赶回来也就是了。”
“大叔说的没错,就按着你说的办吧。”秦宜宁微笑,赞同的点头。
阿尔汗大叔去做了安排,又叫了两个弥诺部的族人,秦宜宁、曹雨晴和青天盟的三人也一起,每人骑着一匹马,就按着廖知秉所说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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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正像个大包袱一样,被人扛在肩上。那人肩膀上的骨头将他肚子硌的生疼,尤其跑动时起来时,大头朝下的角度差点害的他吐出来。
“你们……”陆衡咳嗽了两声,猛然间清醒过来,“飞廉,飞鹰!你们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二爷,您醒了。”扛着他的飞廉跑的气喘吁吁,沉重的呼吸将面前喷出一团白雾。
一旁的飞鹰先前已经扛了陆衡一段路,这时才缓过劲儿来,道:“二爷别惊慌,咱们只是带您回家而已。您留在那群蛮夷身边有什么好的?还是回家当爷舒坦不是?”
陆衡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咬牙斥道:“你们给我的水里下了药?”
“二爷您别生气,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您好么。您看看您现在过的日子,这茹毛饮血的闹的逃难一样,您在家里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出门身后一群人的摆场,现在被人追杀的孙子似的,我们这都是为了您好。”
陆衡咬了咬牙,混沌的头脑竟然也一瞬分析出了现在的情况和这二人的来路。
“你们现在跟着我二叔了?”
飞鹰和飞廉神色都是一顿,半晌飞鹰才道:“二爷您别这么说,不论跟着谁,咱们不都是陆家的人吗,跟您或者是跟二老爷,为的也都是陆家。”
“好一个为了陆家。”陆衡胸口气闷,险些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来。
他是如此的信任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全心的将他们二人当成自己的弟兄一般。他原本还想着,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他们还能历尽千辛万苦的找到他身边来,着实是讲义气,重感情,谁知他们为的只是要将他带走交给二叔!
是了,陆家如今的家主之位成了二叔的,飞廉和飞鹰这样外人看来长房的死忠,若还想在陆家继续生存下去,就要拿出诚意来,否则主子又凭什么信任他们不会背叛?
将他交给二叔,然后二叔就可以将所有一切对陆家不利的罪名都推到他头上,有了他顶罪,二叔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坐稳家主的位置,甚至还可以与圣上拉好关系,成为圣上的嫡系。
真是打的一手好盘算!
可惜他意气用事,竟然错信了人!
陆衡此时真是悔不该当初,为何就这般付出信任了!
他如今被悄无声息的带走了。这俩人为了不惊动族人,甚至马都没敢牵走,就全靠步行。
若是秦宜宁和族人们认为他是惧怕了追兵,自己逃命去了,那该如何是好?
他陆衡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飞鹰和飞廉这是为了一己之私出卖旧主,甚至将他的名声和信誉也都踩在了脚下践踏!
陆衡被大头朝下扛着,又是气又是急,一时间竟眼冒金星,呼吸困难,费力的捶打飞廉的背脊,一旁的飞鹰见陆衡的神色不对,急忙道:“快,先放二爷下来喘口气,可别给闷死了。到时候咱们弟兄没办法交差。”
“好嘞!”飞廉停下脚步,在一片小树林旁边停下脚步,将陆衡一袋大米似的放在了一棵树下,让他背靠着大树坐着,随即摸了一把满脑袋的热汗,叉着腰喘气:“真是累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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