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炳虎的脸色黑如锅底,硬邦邦的道:“是。已经找到了忠顺亲王了。易将军这里可安排好了住处让王爷一行暂住?“
“驿站是安排妥当,随时都能入住的,但是王爷身份尊贵,稍后末将立即命人将后衙整理一番,请王爷和王妃入住。”
又是这一套!
易炳虎暗想这些人脑子都是怎么长的?为何康琼身为龙骧军的大元帅,嘴上说着让逄枭住驿站,实际上却请人去住了后衙,现在这位外表刚正不阿的陶将军也是如此?
逄枭把玩着马鞭站在旁边看着易炳虎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由得好笑。
而陶将军是的目光落在逄枭手中的马鞭上,先是一愣,随后便上前来恭敬的行礼。
“末将陶钧,参见忠顺亲王。”
这就是陶钧?
见此人额头上有一道横贯至眉骨的疤痕,腰上还别着一杆烟枪,虽然看起来皮肤粗糙,显得有些老成,但实际上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这些特征与季泽宇所说的一样,逄枭便明白了。
这人就是季泽宇那一百多个亲信的头领,想必他是看到了季泽宇的马鞭,才忽然变的更加恭敬。
“免礼。陶将军荣升,本王还未道贺。”
他出门的时候季泽宇说,陶钧是个校尉,如今却成了镇守天狼关的主将,想必是最近升官了。
陶钧自知是个小人物,逄枭与他从前未有交集,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以前是何许人也,如今却提起“荣升”之事,再看逄枭手中拿着的是季泽宇的信物,便知道此人必定是季泽宇看重之人,他的事也一定是季泽宇告诉了逄枭。
是以陶钧对逄枭恭敬中又透出几分亲切:“王爷一行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不如好生修整一番,末将即刻命人预备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
逄枭便笑着道:“多谢陶将军。”
“王爷请,王妃请。”
陶钧侧身让开,让逄枭和王妃的马车走在前头,自己则是走在精虎卫的前头,一路非常守礼的跟了进去。
魏二宝、李大牛等人不由得笑起来,低声议论着:“到底是咱们王爷威震四方,瞧瞧,连龙骧军对王爷都是处处礼遇有加。”
“可不是吗。有些人别以为自己当个小官就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跳梁小丑一样,没的叫人笑掉了大牙。”
易炳虎本来见陶钧对待逄枭居然和康琼一样,气就已经不打一处来。现在就连随同他出来的人都这么说,气的他脸色通红,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若不是还要摆着官威,他早就骂人了。
“尔等休要放肆!还不进城!”训斥了一句,找到了面子,易炳虎便牵着马跟在精虎卫的身后也进了城门。
魏二宝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又笑起来,一路说说笑笑的也跟着进去,那气氛轻松欢快的就像是要过年。
秦宜宁再度被安置在后衙休息。
逄枭依旧是带着人去赴宴。宴席上他也将季泽宇的鞭子带在了身边,倒是看到了不少一见到他就十分恭敬亲近的人。
宴会过后,在后衙正厅之中,陶钧恭敬的给逄枭行了礼,道:“王爷,毕主人肯将信物交给王爷,便是将我们一百多个弟兄也交给王爷了,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言,我等万死不辞。”
逄枭心下对季泽宇更加感激了,双手搀扶陶钧,笑着道:“千万不必行如此大礼。本王是要回京受审的,暂且也没有什么事要做的。”
陶钧闻言便道:“王爷,请恕在下直言,您此番回京,情况不容乐观,圣上恐怕是要对您下杀手的。”
逄枭见陶钧竟然如此坦诚,深知这是季泽宇的手下见到鞭子就将他也当成主人,心下对季泽宇御下之术不由得敬佩。
“我出去这段时间,朝中又有什么大事吗?”
陶钧道:“朝中的琐碎事邸报上都写了,大部分倒是与王爷无关,最要紧的是鞑靼人蠢蠢欲动,要攻打咱们大周的意图十分明显。他们第一批供应开战的粮草虽然丢了,可是鞑靼的乌特金汗似乎非常执着于开战,好像又再度筹备粮草预备一战了。
“说句坦白点的话,国库空虚,已是赈灾之事都很难完成,圣上为开战之事做了一系列的部署,末将从前也只是个校尉,也正是这一次被提拔成守城的将军的。
“只不过,人事调动虽然能够顺利进行,但朝廷现在最缺的还是银子,要开战,就要动用国本的。鞑靼那边态度坚决,说是要为了他们的阿娜日可汗报仇雪恨,圣上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依末将愚见,王爷最好是别带着王妃回去,末将担心圣上会将王妃交出去,以此平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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