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紧锁眉头,直言道:“若是往常倒还好办,只是这一次圣上对宝藏志在必得,着实是下了大工夫。包围祟山选的都是京畿大营中的精英,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是打定了主意不允许一人进出的。若要安排人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恐怕难。”
秦宜宁有些无措。
传递消息被阻拦,求见圣上被阻拦在外,悄悄潜入也行不通。事情该如何是好?
秦槐远沉吟片刻,当机立断道:“如今要做三手准备,命人再度快马加鞭前往,带着王府腰牌晓之以情,注意这一部分人不要硬闯,以免激怒京畿大营包围的兵马,引发更大的冲突,到时传话不成再害王爷背上谋反的名声。”
“父亲说的是。”秦宜宁赞同的点头。
秦槐远又道:“与此同时,宜姐儿要随为父一同去一趟。为父如今一介布衣,恐怕分量不够,无法说服看守的兵马放行。”
“好。”秦宜宁道,“我也正有此意,我去劝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若说不通,我打算让人硬闯。有我在场,他们惧怕王爷,必定会有所忌惮。”
冰糖拧着眉,心中估算秦宜宁的身体状况。
寄云却反对的道:“老太爷说的固然有礼, 可王妃的身子万一承受不住该如何是好?这时不如入宫去禀告太后,太后担忧圣上,一定会出马的。”
秦槐远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太后并不是立即便能见到的。其中经过层层传达,再派人去祟山传懿旨,恐怕会来不及。”
寄云的脸红了,惭愧道:“是奴婢考虑不周。”
“无妨,你也是担忧宜姐儿身体。”秦槐远续道,“咱们出门后,府中的安全便要交给谢、徐两位先生。至于秦家那边,怕还是要劳动曹护卫。”
秦宜宁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我先命人去预备车马和滑竿。”
“其余的交给为父去办便是。虎子只管去召集精虎卫。”
虎子点头:“是!”
要硬闯祟山皇陵,其实等同于抗旨不尊,很有可能背上谋反罪名,可他们没有一人惧怕,虎子这一群精虎卫,早就已经想挽袖子大干一场了!
众人准备之时,马氏忧虑的走到了秦宜宁门前。
“宜丫头,是不是大福那里出事了?”
“外婆。”秦宜宁迎上去拉着马氏的手道:“您别担心,外面没有出事。一切只是我多疑。”
“你这丫头,还瞒着我?才刚你脸色都变了,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马氏叹息道,“大福在外头征战多少年,我就跟着提心吊胆了多少年,其实我早已经习惯为他悬着心了。这次大福被宣召,是不是又出事了?”
对上马氏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秦宜宁着实说不出敷衍的话,马氏是个坚强的女人,对事拎的清。况且她和父亲出门,王府这边剩下的主子就没有一个立的起的。
祟山地宫**不知有多少,而且也不知天机子的计算之下,那**会什么时候被点燃。
秦宜宁这一次与父亲同去,其实是已经冒着生命危险,做好了心里准备的。
只不过她是为了逄枭必须要去。
秦槐远为的除了逄枭,还有朝廷。
秦槐远即便没有说出口,秦宜宁也明白,秦槐远同去为的却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他绝对不希望看到大周的所有能臣肱骨都被一网打尽,那样大周的百姓将会暴露在鞑靼的铁蹄之下。
若是他们在外遭遇了不测,王府就失去了主心骨。秦家那边还有二老爷和三老爷,还有秦寒、秦宇、秦宪这些男丁。可是王府这边,就只剩下姚成谷、姚氏和马氏了。
关键时刻,还是需要马氏镇住场面,不至于满府大乱,也不至让谢岳和徐渭之行动起来被姚成谷和姚氏左右。
思及此,秦宜宁拉着马氏的手在罗汉床坐了,低声将事情解释给了马氏听。
秦宜宁怕马氏受不住,“我与父亲这就去祟山闯一闯,我身怀六甲,又是忠顺亲王妃,想必碍于王爷,京畿卫的人不会对我如何,我们如此郑重,他们多数也会听我们的。现在里面情况不明,而且我也只是猜测地宫里有**,并不能做实,我们去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是以外婆着实不必为了此事担心。”
马氏愣了半晌,才拍了拍秦宜宁的手背,叹道:“你这孩子,我知道你是个行事稳重的,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你是不会大张旗鼓自乱阵脚的。外婆不问你是怎么猜出地宫里有**的,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外婆也不懂。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要听我的。”
“外婆您说,我都听。”
“好。”马氏抓住了秦宜宁的手,认真的道:“我知道,你与大福感情好。当初你丢了,大福那个样子,外婆到现在还记得,想起来还觉得心痛的很,我看得出来你们小夫妻恨不能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