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高中生的打扮，被拍时嘴里还叼着只鸡爪，吃得满嘴油腻，愣愣地瞧着镜头。
尽管眉目间还藏着稚气，但张绵绵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是夏琬。
顾熠蹙眉，“你哪来的？”
“你自己掉的。”
顾熠走近她，想拿回。
她退到阳台上，盯着面前男孩的眼睛，“你喜欢我吗？顾熠。”
顾熠喉结滚了滚，答不上来。
张绵绵笑了一下，然后在他上来之前把照片从阳台丢了出去，外头风很大，也不知吹到哪个草丛里。
顾熠眉头紧锁，转身便往外面走。
“今晚你从这里出去，我们就分手。”张绵绵看着他的背影道。
顾熠身形顿了一下。
她心头一喜，他还是在意她的。
下一刻，却见他毫不犹豫的开门离去。
顾熠靠在天桥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吐了一口烟。
另一只手拿出找了一两个小时才找回的照片，抚了抚上头的褶皱，静静地看着照片中的女孩。
手机叮咚一声，他掏出来看了下，是张绵绵发来的信息：“为什么当初要送我去医务室？”
他摩挲着屏幕，没回。
她又发来好几条，条条控诉着他。最后，她发了一句：“顾熠，祝你不得所爱。”
思绪回到军训那天，他们队跑操正经过张绵绵他们的训练区，他正漫不经心地附和着身旁人的闲话，余光一略，瞟到那站在队伍最后扎着马尾的女孩。
单单一个背影，却叫他心头一颤。
下一刻，那女孩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日头正烈，顾熠那一刻脑子空白，条件反射般脱离了自己的队伍，抱起女孩朝医务室跑去。
顾熠自嘲一笑，张绵绵其实跟夏琬一点都不像，是他那会儿鬼迷心窍，一个略微相似的背影，就叫他慌了神。
他气自己对夏琬念念不忘，气自己像犯贱似的对她日思夜想。他气急败坏地想着，或许开始一段新恋情，会发现，夏琬也不过那样。
然后他答应了张绵绵。
那会儿，他是真的想好好和她谈的。
而带张绵绵来江城，也不过是自尊心作祟，想让夏琬知道，他顾熠，不是非她不可。她夏琬在他这里，也不是不可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