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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第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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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简奕将车开进车库,随后急匆匆乘坐电梯上了楼。他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换好衣服,顿时觉得浑身好受不少。去到客厅的时候何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何先生拿着一份财经杂志在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看神色似乎在斗嘴。两人见到何简奕进来同时闭了嘴,面上神色也好了不少。“小奕回来了?饿不饿?吃过晚餐了吗?”何太太一脸宠溺地看着何简奕关心问道。“回来了?过来坐。”何先生也说。何简奕在何太太身边坐下,“妈我不饿,吃过晚餐才回来的,”说完又对何先生道,“爸,怎么不早点休息?您今天身体怎么样?”即便何简奕说不饿,何太太依旧让人端来一碗炖得香味浓郁的鸡汤,招呼何简奕多喝两口。何先生欣慰地看着何简奕,“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两天已经没事了。”何简奕是何家丢失过的儿子,四年前才找回来,二十多年的分离没有让他们产生隔阂,甚至因为愧疚和思念,何简奕得到更多的宠爱,何家夫妇对何简奕有求必应,不管这个“求”是合理还是不合理。除了愧疚和思念,更是因为何简奕长成了他们理想中的样子。他长相帅气,风度翩翩,成绩优异有才学,很多人都喜欢他,他的人缘很好。回到何家短短四年,何简奕轻易融入这个他不曾踏入过的上流圈子。不像那个一直养在家里的,阴阴郁郁,沉默寡言,看着就让人生气。在他们看不到的视线里,白裙小姐站在何简奕面前,压着下巴,垂着眼珠死死盯着他。宴聆青没有凑过去,那是白裙小姐和何简奕的恩怨。何家客厅很大,他在另一处找了位置坐下,看着何家奢豪的装潢露出没见过世面的目光。他的确没见过什么世面,连看电视的机会都很少,于是,在何家三口其乐融融聊天,白裙小姐致力于让何简奕感知她时,那部正在播放的热剧只有宴聆青在认真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懦夫!只有我,我才是那个一直爱你庇护你的人!”荧幕上,高大帅气的男人一把掐住女主人的下巴,他们站在室外,夜幕下大雨倾盆,两人浑身湿透的人愤怒看着彼此,但他们的身体贴得很紧,除了气愤外,周身还萦绕出一股宴聆青看不懂的氛围。雨好像下得更大了,男人和女人久久不言,就在宴聆青想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时,男人霸道地亲了下去。宴聆青:“!”他第一次见。女人揪紧了男人胸前的衣服反抗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被攥紧的衣服松开了,女人的手向上环住了男人的脖子,脑袋也跟着动起来。两个黑脑袋在雨中扭来扭去,透着愉悦热烈的气息。他们好像很喜欢。宴聆青知道这是亲吻,是情侣爱人间做的事,他以前出去逛的时候,有个姑娘经常一边在餐馆吃饭一边看小说,一坐就很久,宴聆青坐在她旁边跟着看过很多,主角攻和主角受,男主和女主就经常这么干,但他的确第一次看到真人亲吻。宴聆青看得严肃又认真,就在他想凑近研究一下亲吻为什么会让人快乐时,镜头结束了。宴聆青有点失望,但很快又被何家客厅里的事吸引了注意力。电视上上演热烈暧昧的一幕时,何简奕却觉得浑身发凉。那种感觉又来了。有人盯住了他,视线阴冷而怨毒。他的面前有人吗?可他的目光毫无阻碍。何简奕若无其事打量父母,发现两人均无异样,正当他想问点什么时,一道平静的,却也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爸,妈,小奕,我回来了。”客厅进来一个高瘦的男人,他五官锋利,透着冷意,眼神晦暗无光,整个人透出浓浓的阴郁气质来。这种又冷又阴郁的气质让他看上去难以接近。何先生何太太就像没有听到,连眼神也吝于给予,只有何简奕笑着看过去,说:“哥,怎么这么晚?过来坐吗?”“不用,我有些事要上楼处理。”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何家几人的态度,脚步不停便向楼上走去。就在他的身影要消失时,何简奕突然问道:“对了哥,报告做完了吗?明天要用。”“嗯。”“那就好,麻烦哥了。”事实上男人之所以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那份项目报告,他是何家的养子,叫何虞,也是何简奕的助理,很多需要处理的工作都被推到他这个助理身上,加班到九点十点,甚至回家还要接着处理都是家常便饭。“整天阴着个脸,好像我们何家欠他的一样,看着就晦气。”何太太忽然说道。“妈你别这么说,哥应该只是累了。”“你啊就是心大还替他说话,他占了这么大便宜,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要不是我们他能有现在的一切。”“龙生龙凤生凤,从小养在我们何家却没有你的半分气度,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他的吗?”“说他像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上不了台面,果然是贫民窟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何虞踏上楼梯,身后一家三口的声音如一根根锋利的刺扎进耳朵,只是结了一层又一层痂的伤疤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何虞是何家养子这件事是在四年前何简奕回来时才公开的,何虞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何简奕来到这个家之前,何虞就从未体会过父母的温言细语,他们对他永远只有严厉刻薄和不满意。他只有尽一切努力去做到更好才能得到母亲偶尔的一句冷淡夸奖,父亲一个肯定的眼神,但这两样东西往往像梦里的炫丽宝石,还未抓牢就已经碎落一地,然后消失不见。何虞儿时对父母的构图是愤怒摔碎的一地东西,是歇斯底里的争吵,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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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和散不去的阴沉,有人说他冰冷阴郁时,小何虞想,真好,他们一家都是这样的。不管何先生何太太在外面笑得多得体,阴冷刻薄才是他们的底色。

何虞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何简奕回来。那时何虞才知道原来何家可以有另一种颜色。那种颜色是大地回春,充满生机,是温暖、柔和、慈爱所构成的一切。何简奕的到来让何虞跌入更加艰难的境地,有时候一个人没有做错什么,但只是存在就已经错了。何先生何太太需要踩着他表达对何简奕的爱,告诉他即便二十多年的时间也不会有人取代他。他们说他占据了何家二十多年的资源,那原本是该属于何简奕的,他占了就该偿还。何虞不懂,如果这些都是他不该得的,都是属于何简奕的,当初又为什么要给他?他不知道自己不是何家的亲生子,何家人知道啊。何虞不需要懂,没有人会为他解惑,他只需要偿还何家,偿还何简奕就好。何简奕想要拿下哪个项目,他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去做规划,去喝酒喝到胃出血,但荣誉不会属于他;何简奕想要在豪门社交圈出头露面,他要甘愿做好衬托。他们一个阴郁沉默,一个风度翩翩,是最好的对照组。何家用他用得很顺手,连他要搬出去住都遭到拒绝。何虞在这栋别墅依旧有自己的房间,但这里早已没了他的位置,或者说从来没有过他的位置。他们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吗?何虞不禁问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离开后我又有什么意义?何家三口已经不再谈论他,欢声笑语隐隐传来,何虞打开房门将它们关在了门外。时间已经不早,何虞走后何家三口没有再多待,何简奕状态很不好,打发完父母的询问匆匆走回房。白裙小姐犹如何简奕的背后灵,毫无疑问跟了上去,怨气越发浓厚,叫嚣着要将何简奕吞没。宴聆青就像一个凑热闹的吃瓜路人,被电视里的剧情引起兴趣后,又被何太太何先生的当场变脸弄得几次怔楞。呆了片刻后,客厅已经没人了。关了灯,外面灯光映照进来,室内依旧一片昏暗。但鬼怪天生适应黑暗,宴聆青对此毫无所谓。他准备回湖了,回去之前要和白裙小姐说一声,毕竟是将来要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他循着气息到了何简奕房门外,房门关得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光亮。宴聆青抬起手,敲了敲门。“咚、咚、咚、咚。”……何简奕真的感觉不太好,这种不好已经不能用疑神疑鬼来安慰了。房间里的灯开得很亮,温馨的淡黄色灯光充盈整个房间,他坐在床上,腿上盖了柔软的被子,这种环境和状态应该是舒适的,但他不是。那道视线还在注视他,从客厅到房间,一刻不曾移开。何简奕很冷,明明处于光亮之中却像堕入黑暗洞穴的阴冷。他被……盯上了吗?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何简奕恰好是那个做了亏心事的人,虚虚实实的几番端倪已经让他二十多年来坚信的观念出现裂缝。他像是被魇住,整个人一动不动,神色怔怔又似惊恐。忽然,门外“咚、咚、咚、咚”传来四声有节奏的敲门声,何简奕猛地抬起头,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声音过后是一片寂静,何简奕在自己的想象中越发恐惧,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谁?”没有人回答,仿佛“咚、咚、咚、咚”的四声是错觉。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任凭想象蔓延迟早会自己吓死自己,而何简奕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废物,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打开门。门外,没有人。何简奕咬了咬牙,心跳在持续加快,他的恐惧里夹杂了愤怒,是人是鬼都让他愤怒!他倏地转回头,关门的手还未用上力,眨眼间一个女人青白的脸近贴在眼前,再次眨眼,那张脸又消失得干干净净。何简奕浑身血液倒流。太过急促的惊惧没有让他叫出声,一秒不到的时间也足够他将那张脸看清。他看见她张了嘴,嘴里隐有泥沙漏出。何简奕死死握住门把手,阴冷刺骨的目光还在,恐惧也还在,他那张明朗帅气的脸却也慢慢显出无法遮盖的恶毒和狠意来。何简奕定了定神,然后快速跑了出去,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留下宴聆青和白裙小姐两鬼四目相对。宴聆青:“……”白裙小姐想追上去,宴聆青叫住了她,“我先回去了。”上下看了看后又提醒道:“可别杀红了眼,没了理智。”宴聆青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血债,血债血还。“哦,也别忘了让他还钱。”命怎么还对宴聆青不重要,要到钱才重要。回到金双湖水中,宴聆青已经沉静下来,清冷月光穿透湖面落在少年身上,湖内聚集的阴气在灵魂每一个角落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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