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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靳荣升不会做什么,女鬼也一样。这么多天除了那笔消失的钱外,确实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但是何虞……他是被女鬼缠上的人,还有刚刚压着下巴抬眼看人时的表情,莫名让人心悸。何太太退后了一步,望着何虞嫌恶又忌惮,女鬼现在做不了什么,但谁能保证他身上没有沾过脏东西?何虞,得搬出去。何太太盯着何虞背影,恨恨想到。……对江盛集团的围剿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江应远再拿不出什么手段,那这一战很快就能收尾。李卓飞作为江酌洲的合作伙伴出力良多,而且是明面上的出力,只是一般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除此之外,他也给江酌洲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在老家找人吗?高人,我还真找到一个。”江酌洲拿着手机一顿,“真的?”李卓飞:“真的假的不知道,听上去有点神,那位大师擅长看人。”江酌洲:“看人?”李卓飞:“望气?”电话里两人都沉默了,李卓飞不太懂这东西,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过两天就能到,你自己看吧,但是我保证他理论知识绝对扎实,什么典籍古籍都有涉猎,符文画不出来,也能看出一些门道,哦,他还有一把剑,听说被雷劈过的,你可以借来用用,辟邪。”江酌洲:“……”过了两天江酌洲见到了李卓飞口中的大师,脸圆,小胖,不到四十岁,脸上白净没有胡须,但喜欢自称老夫。大师盯着江酌洲看了许久,啧啧点头得出结论,“你魂不全啊。”这位大师头点得勤快,话说得也肯定,但他还在盯着江酌洲瞧,圆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脸上表情变来换去,一会儿“怎么可能”,一会儿“好像是这样”、“不对不对”,丝毫看不出大师风骨。江酌洲又坐上了他的轮椅,双臂搭在扶手上,修长指尖在听到那句话时动了动,他抬眼看过去,薄唇还勾起了一点笑,“不瞒大师,在知道这些事后我也去翻找过一些资料,据说缺了魂魄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而他恰好疯过,还会不会继续疯下去不知道。大师:“不确定,老夫再看看。”江酌洲:“……”大师还在眯着眼继续看,甚至凑近了一点,绕着江酌洲转了一圈。这位大师名叫吴昭昭,今年38岁,生得面白脸嫩,又心宽体胖注重养生,年近四十看上去跟个小年轻没有多少差别,是好事,但对他的职业不利。这年头没几个人信这东西,都说封建迷信,信的一见他这模样就开始怀疑他的道行,不留个山羊胡子,不仙风道骨,真的难混。吴昭昭不是没试过,只是试了还不如不试,总之效果不理想,就这样吧。要说他是什么大师也称不上,只是家传,从小就开始学了,没什么天赋,就是书看得比别人多,还天生了一双特别的眼睛。阴气,阳气,运道,这些东西聚在人身上,凭借他那双堪破阴阳的眼睛多少能看出点门道。末法时代鬼不多,道行高的人也不多,两者持以平衡。所以就算形象影响职业,前期艰难,吴昭昭凭借他那点门道足够赚些大钱小钱。这次李卓飞派人找到他,说是有长期生意,价钱给得也高,但有一定危险,吴昭昭没有多犹豫就过来了。鬼啊,尤其厉鬼什么的,没有危险才怪了,不过赚钱都是有危险的,他懂。江酌洲身上的事他了解过,说什么克系命格,哦,不是那个克系,是克亲克友还克己的克,活不过二十五岁。亲人一个接一个死了,走得近的朋友会倒霉,自己更是没有好到哪里去,几次差点丧命。吴昭昭不懂命理,但也不觉得真有人是这种命格,怎么说,不现实,真这么能克就不会等到七岁那年算过命才开始克了。有人动手脚是板上钉钉的事,不是鬼怪作祟就是邪气怨气晦气这些东西。吴昭昭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些东西的踪影,最后还是把目光定在江酌洲身上。江酌洲能活到现在依旧大富大贵,气运绝对非比寻常,这点吴昭昭早有预料,所以当看到江酌洲被耗了这么多年,气运还堪比常人时,他没有惊讶。但看着看着,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红色,七魄为黑色,只有三魂七魄俱在才会完满无缺,否则就会像江酌洲说的那样,要么疯了要么傻了,要么缺少某种感情。他的眼睛能看,但看到的也是模糊的,起先只看到两缕红色,江酌洲又疯过,所以他才肯定说:“你魂不全啊。”只是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对了,红色只有两缕没错,但魂并没有少,而是成了黑色。吴昭昭看不懂,琢磨许久把这些跟江酌洲说了。江酌洲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我魂魄齐全,但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才导致这些‘意外’。”吴昭昭点头又摇头,“不好说,有点思路,老夫还要回去翻翻资料才能确定。”“回去?”“江先生不用担心,要用的书老夫都带了,没带的也能让我家老爷子帮忙在家里翻。”江酌洲想了想说:“大师不如搬过来?”吴昭昭稍微一犹豫答应了,江家别墅这么大,他住远一点就行,江酌洲身上的“霉运”还是要防一防。
两人把事说完,吴昭昭拿出了李卓飞说的那把能辟邪的剑,桃木剑,雷击过的。“算是老夫借你的,可以放在床头。”江酌洲站起身,接过吴昭昭递来的剑匣,剑匣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小臂长的木剑,泛着黑漆漆的寒光,令人心怔。江酌洲以前找的高人不是没带过桃木剑,但他直觉这把不同,应该是真的,真的斩过鬼劈过邪。
', ' ')('江酌洲把匣子重新盖好,对吴昭昭道了声谢。吴昭昭乐呵呵摆手,反正是拿了钱的。找高人的事算是画上句号,如果江应远在要搞什么邪术鬼术,江酌洲不至于两眼抓瞎。他和江应远的账还没有算完,现在只是明面上的商业斗争,一旦明面上的落下帷幕,就要轮到另一面的手段了。除非输的人是他。江酌洲冷笑,停下工作从书房出来却没有回房,而是再次去了顶楼。自从那晚看过宴聆青之后,江酌洲每晚睡前都会上去一趟,那架夜视望远镜再没有拿下来过,隔着夜色和距离看金双湖成了江酌洲每晚必须的睡前活动。有点变态。每次江酌洲都会在心里念这么一句。小水鬼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他不礼貌。心里是这么想的,江酌洲的动作丝毫不停,俊美矜贵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变化。不是每晚都能看到想看的风景,连续上来这么多天,扑空的次数要远大于看到的。金双湖的景色拉近出现在眼前,江酌洲调整着角度。忽然,少年背影出现在视野,江酌洲嘴角勾了勾,一身沉重疲惫仿佛在瞬间卸了下来。不怪他把这当作放松的睡前活动。少年坐在岸上,双腿搭在湖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很惬意。江酌洲一直看着,直到那背影消失在水下他才转身离开。……宴聆青不惬意,说他惬意完全是江酌洲只看到他背影的臆想。他有点焦虑,有点苦恼。来打他的水鬼没有找到,他的魂魄还是稳定在八分,他的钱只有1193块,还要还给主角受300块,那是借他的买西装的钱,嗯,他还欠了主角受一顿烧烤。勾着手指算了算,大概还能剩下793块。已经很多了,宴聆青是这么觉得的,但一想到白裙小姐有一大袋,他就觉得好少好少。整整想了一夜,他决定出去找工作。应该捞完主角攻受了吧?宴聆青茫然疑惑,但他本来就是要出去找工作的,没……没完的话下了班回来接着蹲?宴聆青暗暗摇头,对此一点都不确定。去找工作前他去买了两个大鸡翅回来,他和白裙小姐一鬼一个。要十五块钱一个。烤得香喷喷油滋滋的,光是闻着就能流下好多口水。白裙小姐刚醒来没多久,醒来看到那袋钱的时候连怨气都消散了一点,宴聆青说想买东西吃,问她要不要。女鬼压着下巴,青白脸色显得阴沉又诡异,过了好久才从他抱着的钱里抽出一张。宴聆青:“……”他才没有让她请客。反正最后买鸡翅是各花各的钱。两只鬼坐在湖边假山后吃东西,只是两人的吃法不一样。白裙小姐是放在嘴边嗅,宴聆青是认真地一口一口吃。“吃得出味道吗?”宴聆青问。白裙小姐摇头。宴聆青又问:“好吃吗?”白裙小姐重重点头。宴聆青不能理解,就跟吃香烛一样,虽然吃进去暖暖的,但没有味道怎么好吃?少年精致脸上不解又好奇,试着用那样的方法吃了一口自己的鸡翅,最后兀自摇头,连忙换上了啃的。找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游乐园,何虞在城市里开车乱转的时候他特意记下来的,直线距离和金双湖不算远。这些天来宴聆青都修炼得很认真,魂魄还是八分,鬼力凝聚却强悍不少,身上原本的衣服也可以再变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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