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江簌的堂兄也是大弘子民,更不知道江筝和大弘皇室的渊源。
这是一步好棋,不过没有看清局势,走得太仓促了,反而沦为了大弘和南谷的掌中之物。
“你且看看这份认罪书。”顾钟越将今日大理寺呈上来的认罪书递给他。
江筝顺着看下去,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皇上,持有流萤山庄花神令的普天之下不超过六人,而且我敢保证,这六人中绝对没有和风荷结怨的。”
书中所写,夜行阁阁主本不愿再参与到朝堂恩怨中,幕后之人却拿出来了花神令。
花神令虽说是流萤山庄乃至江湖中最高的许诺,但能得到花神令的人,除了朝中之人,一定是在江湖中有一定地位的。
他们本身就可以在江湖中畅通无阻,何需要那一块小小的令牌,顶多当作是一份殊荣,脸上多几分光彩罢了。
又怎么会有人持花神令去夜行阁,指名要杀席风荷呢?
夜行阁虽说无赖,但到底也会卖流萤山庄个面子,更何况那阁主曾受过江筝父亲的恩惠。
有花神令在手,哪怕是刺杀皇后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他们咬咬牙也敢做。
江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六个人,两位老者已经隐逸江湖不问世事,一个远在北疆,还有江怀霄那里也有一块,除此之外,便只有顾钟越和席风荷了。
江筝看向顾钟越,发现他脸色很不好。
“荷儿的那一块,丢了……”
“……也就是说,那人拿的是风荷的?”江筝膛目结舌,如若真的如此,那这人的势力,渗透的也太深了。
先不说他是怎么拿到这块令牌的,他从何知道席风荷手中有花神令,本身就值得探讨。
席风荷根本不将这东西放在眼里,只当它是个小饰物,玩腻了之后便锁进了柜子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皇上,依你所见,此事与唐陶有关吗?”江筝试探道。
唐陶的出现和席风荷遇刺,未免也太巧了,很难让人不怀疑。
顾钟越双目微阖,算是默认。
“唐陶应该还在京都之中,那……是否要流萤山庄派人协助禁军搜查。”
“不必,朕已经知道他的去向了。”
“朕看他这一段时间还算老实,也没做什么扰乱京内秩序的事,还以为他对大弘没什么威胁。本没打算动他。”
不过,顾钟越眼神冰冷,既然他敢触他的逆鳞,对荷儿下手,就别怪他无情了。
“你且先回去吧,告诉江怀霄,待此事结束,朕自会兑现承诺,重申上官丞相一案。”
江筝蓦的一凛,顾钟越已经查到江怀霄的外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