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和程爸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信息交换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荣屿吃着一片程妈递过来的全麦吐司片,不知如何伪装才能像程康,磕巴道:“挺,挺好。”
“嗯嗯,”程妈手搭在他手背上,“好好加油。”
这种白占便宜的感觉让荣屿浑身不自在,可程安说过,不能打破程妈心中的美好世界,只能咬咬牙忍着。
“老妈,你今天不是有事要早点去琴行吗?”程安看了看玻璃桌中间夹的纸张,提醒道。
程妈当即把围裙解掉,急急忙忙地收整着,“是啊,差点忘了,你们吃!”
等门砰地关上,三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
“这都多久没这样了,”程爸放下报纸,“你的同学吗?”
荣屿在程妈的注视中已经吃了很多东西,此时饱得不能再饱,最后一口吐司终于吞下去,说:“程叔好,我是程安的……”哥哥
妈的,入戏太深,差点说错话。
“我是程安的同学。”荣屿及时改口。
程安喝了口牛奶,点头说:“嗯,就是我现在的室友。”
“抱歉啊,他妈妈很少这样的,等你走你了应该就恢复正常了。我去上班了,程安好好招待同学。”程爸说完,就出门了。
荣屿语文学得不好,没在意话里的歧义。
程安把话换了换:“因为你和我关系不错我妈才会这样的,等她习惯了就不会了。”
“我们关系不错?”荣屿眯起眼睛,弹了个响舌,“那好啊,叫声哥。”
“……打一架吧。”程安不想跟他扯,说了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
“谁输了谁就是弟弟?”荣屿笑了起来,“得了吧,我不打小朋友。”
回学校时,荣屿不小心动下脑袋,头顶的肿包都会抽痛一下。
是他小看程安了,说上手真上手,偷袭完了还不忘说句:“不好意思,我就想知道你会不会打我。”
操蛋。
刚说完不打小朋友,不可能马上就一拳回过去,只能吃哑巴亏,连着头顶痛了好几天。
程安住宿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连着住好几天,有时一周都不见人影。荣屿明白程妈对他的依赖,偶尔还会关心问问情况。
“你别把我妈当精神病。”程安说。
荣屿在死记硬背语文古诗词,准备迎接几天后的期末考,随口问了两句就被这样怼,不太高兴道:“没有,程妈那么可爱,我只是关心。”
“没事,很久没叫程康了。”程安伸手在他书上一指,“这儿作者信息要背下来,多半会考。”
荣屿已经有点困了,寝室里的灯光不足以提起他的精神,摁开桌上的台灯,指着很长一段的作者信息道:“操了,这么长一段,都可以背篇作文了!”
“作文还需要背?”程安用笔在他空白的书面上勾重点。
荣屿见重点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舒了口气:“你不懂理科生的烦恼。”
程安笑了一声,继续看书。
“对了,”荣屿把笔在指尖转了转,“高二你学文还是理?”
“理科。”程安惜字如金道。
越相处越熟,荣屿越没心理负担,说话就越不要脸。
“小老弟想和我在一个班?”荣屿牵起一边嘴角。
程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会和我在一个班。”
“很简单,”荣屿指着自己说,“我会考的很好。”
“德信不按照成绩分班,随机分。”
“……”荣屿总被他几句话堵死,转个话题继续聊,“怎么不选文?”
“很简单,”程安学他指着自己说,“学文对我来说没有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