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边来医院被他抱是迫不得已,而现在,被阮虞真正在意的人来了,怎么可能在沈聿怀眼前让他抱。
陆正宁伸手将人交给匆匆赶来的沈聿怀,看着她熟稔的握住沈聿怀的手,陆正宁心口发麻。
等到人走后,钟灵也跟他道别离开。
医院外只剩下陆正宁一人,他回想起刚才意外现场的一幕幕,眼前又交织着阮虞看向沈聿怀时的眼神,他慢慢垂下了眼。
脚尖在地面上蹭了蹭,陆正宁低低开口:“你就那么喜欢他吗,阮虞。”
喜欢到眼睛里面只有他,也只偏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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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车开始,沈聿怀周遭就笼罩着极其低迷的气压。
阮虞紧抓着安全带不敢说话,只能偷偷瞄他。
小眼神终于被发现,沈聿怀问:“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阮虞摇头,身子往上坐了坐,语气略带讨好:“刚才陆正宁和钟灵陪我去缝了针,小腿上就是划伤了,刚刚上了药,医生说注意一段时间就好啦。”
随着车流缓缓停在红灯前,沈聿怀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一声一声,就好像是砸在阮虞的心口。
她惴惴不安地问:“三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沈聿怀眼神淡淡,得知她不疼以后便没再给她分半个眼神。
阮虞还没见过这样冷淡的沈聿怀,她瞬间有点慌:“你别生气了可以吗?是我错了。”
沈聿怀紧绷着嘴角不说话。
阮虞又跟着道歉几句,见人还是不理她,心里也有点委屈,咬着唇缩在副驾驶上。
车子停在门口,沈聿怀解开安全带绕过车头,走过去拉开她的车门,弯腰垂眼将人从里面抱出来。两具身体稍稍拉开距离,阮虞低着脑袋。
沈聿怀把人抱进家门,放在沙发上,又重新回去将车停好,拿着她的单肩包和药袋子进来。
放下东西,他走进厨房去烧水。
兑了温水递给她,坐在一旁拆开药袋子研究说明书。
沙发上的人听见声音抬起头,最终还是没忍住,眼巴巴地喊:“三哥。”
“嗯。”沈聿怀面无表情,语气格外冷淡:“干什么?”
阮虞鼻子发酸,嘴角瘪了瘪:“你别生气了行吗。”
腿上缝合伤口的麻药劲儿过去了,这会儿疼的一股一股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好想在从里面往出钻,火辣辣的烧着疼。身体上的这点痛感其实不算什么,可偏偏她都这样了,沈聿怀还冷冰冰的对待她。
心里面一时间酸的慌,阮虞低下头,没忍住,眼泪猝不及防地往下落。
看着这样的阮虞,沈聿怀叹了口气往她这边挪过来:“现在在这里哭什么?我欺负你了?”
他说着,顺便倾身抽了两张纸递过去,语气稍微放缓:“这伤口在你自己身上,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从你五岁到现在,我看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一会儿不在我跟前就出事了呢。”
“对不起。”阮虞小声啜泣。
沈聿怀扫过她沾染血迹的白裙子,又想起刚看到时心口猛地往回缩的感觉,他甚至以为自己在那一秒,痊愈多年的心脏病又要再度复发了。
挪开视线,沈聿怀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别哭了。”
“三哥……”阮虞红着眼睛抬头,手指抓住他的衣角,满脸眼泪的望向他,哭的止不住。
沈聿怀被哭得实在头疼,往下蹲了蹲:“是不是伤口疼?”
伸手隔着裙摆握住她的小腿,细细看了会儿又说:“哪里缝了针,给我看看。”
阮虞递过去自己的胳膊,抽噎道:“我好疼啊。”
伤口疼沈聿怀也没有办法,抬眼盯着阮虞,心口那阵无力感越重。
“那要怎么办?”沈聿怀问,“你要哥哥怎么帮你。”
阮虞自长大后就再没这么哭过,眼珠发红,肩头颤抖着打泪嗝,她松开揪着沈聿怀衣角的手,带着哭腔边说边张开手:“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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