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听言这才释怀笑道:“你这胃口,比我儿媳妇都小。”
“不过你们城里人都这么细皮嫩肉的,你儿子他也才十六岁。”
“这么小就把他放军营里,你舍得让他去吃苦吗?”
一提起那个狗崽子,秦宿昔便止不住的心塞。
惆怅道:“那肯定是舍不得的啊……”
“您是不知道,他从小性格就是内向又善良。傻乎乎的,有时候被人欺负了,都还不知道跑。”
“而且他胆子也不大,我记得他小时候,连屋子里稍微黑一些都要害怕,非要我陪着……”
越说,秦宿昔就越觉得心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原本乖巧懂事的小可爱,现在怎么越来气他了?
……
军营里,金阙离刚从擂台上又打趴下一个不服的。
才下来,就听见副手抱怨道:“军营里现在打擂的时间都比上战场的时间要多,再这么下去,他们私底下打架我都要拉不开了!”
金阙离擦了擦手,看着副手冷漠道:“拉开干什么?敢在私底下打架的,不管是为什么,挨个把参与的揍一遍就对了。”
副手:……
这么残暴的吗?
那怪那些士兵私底下,都要叫他‘小阎王’。
年纪轻轻就这么残暴,那等他老了以后还了得?
“将军!”
擂台底下一直等着的士兵,见金阙颜下来了才急忙开口道:“娄太守在营帐里等您。”
“知道了。”
金阙离眉头微皱,应了一声,便往营帐方向去了。
他怎么又来了?一天天的,什么事情都解决不好。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破事。
营帐内……
娄太守一见他进来,便急忙围上去道:“七殿下,大事不好了!京城里边儿又来人过来勘察情况了!”
金阙离看了他一眼,无语道:“这事我不是早就教过你该怎么办的吗?”
“你就像上次一样,随便打发走了便是。”
“最近我们动作本来就大,你再这么频繁联系我,朝廷那边就又该起疑心了。”
娄太守有些为难的小声道:“可是这一次,来的官有些大……”
“是吗?”
金阙离直接嗤笑道:“能有多大,大到连你这个正四品的太守都请不走?”
这些年边关部队人数越报越少,军粮还频频被劫。朝廷里也不是没有人疑心过,不过他们每次派来查看的,都是些捞不到好处的芝麻小官罢了。
每次给他们塞些好处,再危言恐吓几句,自然就把人给糊弄回去了。
就算他们连城门都不曾踏进来过,等回去之后不也照样能自圆其说的帮他去糊弄那些人?
至于那些高官嘛……
他们整日呆在金银窝里,甚至都不愿意看清现实。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千里迢迢的跑到边关来,就为了冒着生命危险来战场上看一眼呢?
娄太守咽了咽口水,尴尬道:“这次我可真还糊弄不走。因为这次人家派来的,可是正一品的丞相……”
官职也比他大那么多,他不敢恐吓也就罢了。估计就算是他拿出压箱底的宝贝送人家当好处,人家都不稀罕他那三瓜两枣的。
丞相?
金阙离瞳孔缩了缩,神情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已经……
已经在京城里守着别人,早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想到这儿,他目光冷了冷,语气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紧张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人还在城外面呢,不过估计也就能拦到明天。”
娄太守发愁道:“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要是实在不行,那不如我们干脆就……”
娄太守的话还没说完,金阙颜便立刻怒瞪着他道:“不行!你要是敢动他一下你试试!”
娄太守:???
他是一脸的无辜和委屈,弱弱道:“我没说要对他怎么样啊!”
“我只是想问你,要不然我们干脆就现在准备一下,早点儿把他糊弄过去得了!”
“人家可是丞相,我一个小太守,你让我动手我还不敢呢。”
金阙离这才意识到,一说起丞相,他就又忍不住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