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秦宿昔面色不太好看,金阙离立马便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轻声道:“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丞相怎得又生气了?”
然而,正是这个又字,彻底得罪了某个小心眼的人!
他恼羞成怒地甩开了金阙离的手,憋着一股气,硬是鸡蛋里挑骨头道:“哟,合着陛下这是来我这儿占便宜来了?”
“一边要挟着不让我走,一边又低价把我家产全给收了。”
“你还算的挺精的啊!”
金阙离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趁着四下无人,他便连忙将秦宿昔抱进了怀里,沉声道:“倘若丞相说的是昨晚那种便宜的话,那我的确还是挺想占的……”
眼见着要把人给惹毛了,他又接着飞快安慰道:“那些收来的房契、地契,我都放在床边的盒子里了!”
“再者说了,我的都是丞相的。不管丞相要什么,我都给……”
秦宿昔:……
没救了,这个完蛋玩意儿真是一天比一天恶心、一天比一天肉麻,他都快要吐了!
……
既然金阙离都已经帮他把外面那些事情给料理好了,秦宿昔自然就没了再出宫的借口,只能乖乖待在了宫里。
于是,他就报复性的将所有工作全都一股脑推给了金阙离。自己则一整天都游手好闲的,无所事事坐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那个狗东西忙来忙去。
直到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金阙离才能坐下来歇上一口气。
可才刚端起碗来,便有一个身材粗犷,金眸高个儿的男子冷脸站在门外等着。王公公通报说,这人有要事需找陛下。
只需一看,便知他是个南疆人。
秦宿昔不由多打量了那人几眼,这才认出,这人便是自己当初给小阿离寻的那个,带着他练武的武师。
如今再细细想来,只怕是自己安排的这个武师,也是在金阙离计划之内的人吧?
如今他们只见这样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关系,很多事情不能深思,许多话也不能细问。
在回想起那个人之后,秦宿昔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慌忙开始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许多事情,他都选择躲,但是金阙离却不想。
只见他放下手里的碗筷,凑到秦宿昔身边乖巧问道:“丞相,他好像有什么事要找我,我可以去吗?”
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秦宿昔低着头道:“人家找你你就去呗,问我干什么?”
反正当年在背地里做的那么多事,不也都一件也不曾告诉过他吗?
金阙离默了默,半天后才在秦宿昔耳边轻道了一句:“等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这才起身离开了。
秦宿昔偷偷抬起头,看着金阙离和那个叫迩步背对着自己交谈的样子,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有些事情就算是刻意不去提起,也还是没办法像真的从未发生过一样……
“什么事?”
门前,金阙离皱着眉头问迩步道。
因为南疆那边暂时还没能稳定下来,所以迩步便也一时半会没工夫回去。金阙离干脆就将看守金阙颜的任务交给他了。
迩步生在南疆,说话也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
只见他面上略显不满地往屋里督了一眼,有些讽刺道:“你既然喜欢这个汉人,那干嘛不直接将牢中那人给杀了?”
“省得他每日在那儿大喊大叫地说要见你,吵得我耳朵疼。”
“难道不成,你还要等着人家旧情复燃了才高兴吗?”
旧情复燃这个词,听的金阙离心里一阵烦躁。
他冷着声线对迩步道:“我留着他还有用,他爱说什么,你且让他说便是。等喊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有用?”
“一个落败之寇,留下来能有什么用!”
然而,迩步却丝毫不留面子的,直接点破道:“我看你现在还能容忍这么个货色活着,只不过是为了留住里面那个汉人吧?!”
金阙离沉默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有些时候,迩步还真是猜不透自己这个临时的便宜主子,脑子里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忍不住试图骂醒金阙离道:“你可别傻了,人家要是不喜欢你,你把他绑在身边多少年,他都不会喜欢你!”
“再说了……”
迩步冷哼一声,斜瞟着坐在里面的秦宿昔不屑道:“我看他啊,压根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之前你在边关时,他每每追着那个阶下囚跑便罢了。听在丞相府里的内应说啊,就连之前那个新科状元,可都是人家的入幕之宾呢!”
迩步口中说的那个新科状元,其实就是系统。
在赶回京城后的几天,金阙离其实也听人议论过丞相和这个新科状元那些不明不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