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没想到白狐会这样消失,眼珠子瞪得老大,抱着沈父的手一松,整个人瘫软到地上,“怎、怎么回事?小白怎么会突然消失?”
他只以为白狐是一只通人性的狐狸,没想到白狐竟然是狐妖!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想到这些日子跟白狐的亲昵,书生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沈父可没时间给他理清思路,他狞笑一声,一脚踩在书生手上,居高临下看着书生,“陈浩珏,我问你,你当初上门求亲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这才成婚多久啊,就跟一个狐狸精搞到一起了,还三番两次纵容那狐狸精欺辱我儿,你还是人吗?”
“……”陈浩珏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想将手从沈父脚下抽出来,但是怎么都不行,只能硬生生受着。
“今天,我非得给你一个教训不可!”沈父脸上满是戾气,他一个眼色,那些堂兄弟立刻围了上来,对着陈浩珏就是一番痛揍!
有人进了酒馆,看一堆人围着一个书生殴打,吓了一跳,连忙要上前制止,旁边有看到事情经过的连忙拉住他,跟他解释了一下。
原本的正义者立刻消停下来,跟着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陈浩珏。
放着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跟一个妖精胡天胡地,甚至为了一个妖精不惜伤害自己的妻子,这书生莫不是疯了?
那人嘴角微微抽搐,虽然自家的婆娘粗俗了一点,凶悍了一点,他每天都跟婆娘吵嘴,但是这书生所作所为,却是他做出不来的。
沈父带人将陈浩珏狠狠地教训一番,但是下手也有轻重,没有把他打出毛病,顶多卧床半个月,就能起身了。
除了恶气,又将陈浩珏身上的银钱搜刮一空,逼着他写下欠条,这才扬长而去。
之前愿意给陈浩珏还债,是因为闺女嫁给了陈浩珏,对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有感情,他们也不知道陈浩珏做的这些恶心事儿。
现在闺女要和离,可不得把之前那些东西都讨要回来?
他们才不想让陈浩珏这糟心玩儿吸食着自家闺女的血肉过着潇洒日子!
陈浩珏在地上躺了许久,听着耳边众人的不屑言语,羞愤欲死。
这时候,酒馆老板过来,问他要钱。
陈浩珏忍着痛,在袖子里掏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一文钱都没了,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
酒馆老板对他一点都不同情,将他衣服扒了抵债,然后将人扔了出去。
大冬天的,陈浩珏只穿着一身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一瘸一拐,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回到陈家村。
沈羡鱼对这件事浑然不知,美滋滋地捧着沈母特意为他熬得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时不时往轩哥儿嘴里塞一口。
轩哥儿虽然馋肉,却不肯吃。
他被家里教得很好,知道这是小姑姑受伤,奶奶特意做给小姑姑的,他是男子汉,不能跟女人抢东西吃。
无奈沈羡鱼动作太快,鸡肉到了嘴里又不能吐出来,只能吃了。
“好吃吗?”沈羡鱼笑眯眯看着他。
“好吃!”轩哥儿点点头,见沈羡鱼又要往他嘴里塞肉,连忙跑到房间另外一边,“姑姑,奶奶说了,你现在生病,要补身体,我都吃了,你怎么办?”
“那好吧。”见小奶娃坚持,沈羡鱼弯了弯唇,将剩下的吃了,碗放到一边,一会儿大嫂过来收拾。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吧。”沈羡鱼说了一声。
“你身体好些了吗?”顾临渊走了进来,站在床边,问道。
“好多了,还要多谢你开的药,还有那些药材。”沈羡鱼看着他,眼中满是欢喜,“那里有椅子,你坐着说话。”
“嗯。”顾临渊点点头,搬了椅子坐到床边。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想离开,有些纠结。
沈羡鱼跟他一起两个世界了,对他十分了解,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主动搭话,“对了,道长,这些天家里做的吃食,可还合胃口?”
“嗯。”顾临渊点点头,他想了想,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符箓,“这些给你,防身用的。”
“道长,你对我真好。”沈羡鱼接过符箓的时候,故意摸了一下顾临渊的手指。
果不其然,顾临渊被他吓了一跳,符箓差点掉地上。
对上顾临渊惊讶的眸子,沈羡鱼故作茫然,“道长怎么这样看着我,可是我哪里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