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东西,还敢来我家!”沈父冲到陈浩珏面前,想要打他。
沈羡鱼喊住了,“爹,你别打了。”
沈父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沈羡鱼,一脸担忧。
陈浩珏因着沈羡鱼这句话,眼中的希望重新燃烧起来,他眨也不眨看向沈羡鱼。
“我刚刚已经收拾过他一顿了,算了吧。”沈羡鱼刚刚可没留手,实打实拳拳到肉,保证能让陈浩珏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也算是他们和离的礼物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离的事情。”
“小鱼儿,你真的想好了?”沈父抿了抿唇,虽然他挺看不上陈浩珏的,但是只要沈羡鱼高兴,他们会压着陈浩珏,不敢让他太过分。
将来,就算他走了,还有儿子孙子,不担心没有人帮助沈羡鱼。
他只怕沈羡鱼后悔。
“嗯。”沈羡鱼点点头,眼中满是嘲讽,“这样的男人谁想要谁拿去吧,难不成还要留着过年?”
“行,我们把他休了,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沈父捋起袖子,拖死狗一般将陈浩珏从地上拖起来,往陈家村走去。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陈浩珏立刻慌了,他攀着沈父的手臂,样子滑稽极了,“自古以来只有休妻,哪儿有休夫的说法!”
“哟,看来你了解得挺透彻啊。”沈羡鱼嘴一咧,笑得格外渗人,“有这念头不止一天两天了吧?”
“……不是,我没有。”陈浩珏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发誓,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否则,我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在这个时代不可谓不重,但是沈羡鱼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懒洋洋哼了一声,“赌咒这种事,我可不信,雷公电母那么忙,哪儿有空跟你一个渣男掰扯?要是发誓有用,古往今来,就不会有这么多背弃誓言的混球了。”
“……”陈浩珏被沈羡鱼噎了一下,“那你想怎样?”
“和离啊?还能怎样?”沈羡鱼笑着看他,“和离之后,你爱跟那狐妖怎么痴缠就怎么痴缠,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听到“狐妖”二字,书生脸瞬间白了,他挣扎着想要拉沈羡鱼的衣袖,被沈父用力拍了一下,手背瞬间红了。
“当着我的面还敢对我闺女动手动脚的,小子,你胆子很大嘛!”沈父狞笑道。
陈浩珏瑟缩了一下,求助似得看向沈羡鱼,见沈羡鱼没有反应,只能恹恹地由着沈父提溜着,不敢再反抗。
担心陈家族人不愿意放沈羡鱼归家,沈父又找了一众兄弟过去助阵。
起先,陈氏族老咬死不答应和离这件事,觉得特别荒谬,还劝沈家人不要闹幺蛾子。
说道最后,甚至说起沈羡鱼四年无所出的事情,妄图拿这件事来压制沈家。
沈羡鱼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来,他讥讽地看着陈浩珏,这个锅他才不愿背,“四年无所出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陈浩珏他为了将来高中尚公主不愿意跟我圆房,我要是真弄出来个孩子,陈浩珏敢承认吗?”
“什么!”一众人惊呆了,纷纷朝着陈浩珏看去。
陈浩珏低着头,满脸通红,间接证明了沈羡鱼言语的正确与否。
“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和离!我不答应!”陈氏族老一拍桌子,索性耍起无赖。
要是真的和离了,他们陈家村的名声就毁了,开了这个先例,村子里其他心有不忿的女人还留得下?
“不答应也无妨,我已经将文书送到县衙了,到时候县令大人下令,你们不答应也得答应!”沈羡鱼想着反正都撕破脸了,不妨再过火一些。
陈家村除了那几个人,剩下的全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原主和原主母亲的死明明有蹊跷,他们为了遮掩,拼命将这件事遮掩下去,甚至百般阻挠,不让沈家人报官。
后来陈浩珏考上状元,带着狐妖衣锦还乡,又谄媚地凑上来,为了表忠心,甚至跑到原身娘家,明面上为了原身惋惜,实际上就是炫耀。
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原身的兄嫂亲爹才忍不住想要上门要个说法,然后满门丧命。
“珏哥儿家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珏哥儿一个机会吧。”陈家村的村长站了出来,这年头都是劝和不劝分,哪怕男方烂的跟一坨屎一样,女方和离了都要承受莫大的流言蜚语,他也是为了沈羡鱼好,“这人啊,都会犯错,只要改了就好。”
“村长,我已经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了,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沈羡鱼摇了摇头,拒绝道,对于给予过自己帮助的村长,他声音软和了不少,但是依旧坚定。
报复陈浩珏的方法有的是,他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那行吧。”见沈羡鱼心意已决,陈家村的村长叹了一口气,帮着沈羡鱼劝说那陈氏族长。
一番打嘴炮,县衙来人了,最后还是和离了。
拿着这张和离书,沈羡鱼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回去的路上,脚步轻快,跟家人有说有笑。
另一边,伤痕累累的陈浩珏攥着和离书,一瘸一拐回到家里。
看着冷锅冷灶,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