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扯了扯嘴角,示意锦熏退下,见门关了,就抱怨:“不是纪粟伺候你沐浴的吗?做什么不叫他顺便帮你绞干?”
“然后让你偷懒?”简虚白这会只穿了中衣,松松系着的衣带,袒露出结实的胸膛,沾着几缕发间滴下的水痕,在灯火之下犹如玉石雕琢。他斜睨一眼妻子,眼角被水汽熏成微红,韶秀中透出几分妖娆,嗤笑出声,“凭什么?”
“……”宋宜笑恨恨的给他绞着发,“当我没问!”
摸了摸他披了满榻的墨发,见已经干了,她才蹙眉道,“明日我想去司空家吊唁。”
“吊唁可以,但不要耽搁太久。”简虚白拉开被子,躺下,道,“我明儿没空,你只能一个人去了。”
宋宜笑看着他躺的位置,口中慢悠悠的道:“我跟司空家其他人也不熟悉,走一遭,无非是缅怀司空妹妹。”
拎了裙角迈上榻,借着爬过他进榻里的机会,假装不小心,朝他腿上用力踩去--谁知还没发力,脚腕已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扣住,猛然一拉,她顿时惊叫一声,狠狠跌进简虚白怀中!
“就知道你不安份!”简虚白手臂一转,将她用力按在榻上,冷笑,“看来我很有必要教你怎么做个真正贤惠的妻子!”
说着俯首,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但瞬间尝到的血腥味让他疑惑的放开妻子,垂眸却见宋宜笑樱口微张,红润的唇色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下唇肿着,靠内的地方,这会正缓缓渗出血迹来。
“在清熙殿上听到司空妹妹的噩耗,怕当众失仪,咬了会唇。”宋宜笑也瞥见他唇上沾到的一点血渍,顿时明白过来,“出殿后玉果姑姑提醒我擦干净了,不想伤口还没好。”
“见了血,哪有那么快好?”简虚白语气恶劣,却没继续下去,而是起身离榻,到附近的柜子里翻了会,找到一盒药膏,方坐回榻上,不冷不热道,“过来点!”
宋宜笑移到榻沿,伸手:“我自己来!”
“伤是在唇上,我亲都亲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简虚白嗤笑着打开药膏,拿指尖蘸了点,就要给她敷上。
“我怕你趁机报复!”宋宜笑依然扭头躲开,警惕道,“我刚刚才想踩你!”
简虚白闻言,眯起眼,定定看了她一会,似笑非笑:“你猜对了!”
他一只手轻轻松松按住想逃进榻里的宋宜笑,蘸着药膏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得不怀好意,“乱动的话,我随便一抹,谁知道抹到哪里去,是吧?”
正在努力挣扎的宋宜笑几欲吐血,权衡再三,只得悻悻停下:“我明儿要出门,你不要太过份!”
说话间,简虚白的指尖已拂过她唇上的伤处,药膏敷上,顿时一阵剧痛--她蹙眉忍耐着,片刻后,伤口终于不痛了,只余一片清凉--却见简虚白已将药膏收起,放到枕畔,又撩起衣袍,跨进榻里躺了下来。
“从今以后,你都睡外边。”见妻子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他微笑着宣布,“免得我要起早你不知道,耽搁了伺候我!”
宋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