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妻子幼年离开父家,对于自己的宗族根本不了解,是以解释道,“昔年海内六阀除了豢养私军、家丁、护院之外,也设有暗卫——苏家‘黛锋’、端木家‘簇锦’、卫家‘碧梧’、沈家‘饮雪’、刘家‘墨刃’,宋家则名为‘随风’,是阀阅的底牌之一!”
将那铁块举到妻子面前,示意她近观,“你看这上面的纹路,是不是篆字‘风’的一部分?”
宋宜笑随便看了两眼,蹙眉道:“问题是,既然是宋家底牌,给我做什么?”
“我明儿去拜访岳父吧!”简虚白也觉得宋缘此举出人意料,说句不吉利的话,把这么大宗资产,以及差遣暗卫的信物交给一个不宠爱的已嫁女,这种行为都有点像是在仓促托孤了。
只是宋宜笑与宋家之间的关系,不是“不得宠”三个字能够描述的。
宋缘即使要托孤,也未必能够信任这个女儿吧?
夫妻两个为此疑惑了一整晚,次日一早,简虚白就去了宋家的避暑别墅。
他这一去到近晌午才回来,回来时脸色颇为古怪,遣退左右之后告诉妻子:“岳父说,那匣子没拿错。”
宋宜笑忙问:“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说是你那同父异母弟弟近来有些小恙,担心宋家这唯一的男嗣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打算弥补一下你,好给他积积德。”简虚白脸色有些不快,毕竟这个解释直白的透露出宋家对宋宜笑的轻慢——宋宜笑早先在宋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宋家都无动于衷,这会宋宜耀只是有点不好,居然就让长姐沾了这么大的光!
宋宜笑闻言也阴了脸,但很快怀疑道:“宜耀既然只是小恙,需要积这么大的德么?”
又不是几百几千两银子,说撒就撒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问岳父的,结果岳父被我问烦了,直接叫人取了部分契书与我看——”简虚白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扯,“你知道宋家有多少资产么?”
不待妻子回答,他已自己道,“单今儿岳父给我看的那部分田庄,已经遍布大睿三分之二的地域,我粗粗估计了下,怕不得上百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他看到的!
还不是整个宋家的产业!
宋宜笑张嘴片刻,才道:“据说江南堂还是败落得非常厉害的?”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端木老夫人都被流放了二十来年,垂老之际,还顶着罪臣之妻的身份,却依然是争储诸方眼里的拉拢目标了!
其他不说,单是冲着银子也值得啊!
不过了解了宋家的豪富后,宋宜笑脸色却越发难看:她当初出阁时的妆奁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