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重,季璟骑马站在一侧看着已经将皇城包围的军队,面上划过一丝自嘲,怎么到最后竟然是亲儿子逼宫,南宫沿晚,没想到吧。
其实在收到封珩礼的信件之前已经在私下筹划,因为南宫沿晚死死握着权力不肯放手,但是处事又昏庸无能,朝中已经渐渐有不一样的声音响起,在这个朝廷彻底腐朽之前必须有人来替换掉他。
这次起兵还有季贤的帮助,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掌握三军,禁卫军也只能噤声。
季贤那句有些惆怅的:“是时候改朝换代”犹在耳侧,便收到了封珩礼送来的东西。
不过几张纸,里面却详细记录了南宫沿晚这段时间对季璟的防备部署和对重要朝臣的警惕,还随手一提南宫沿晚借着战事想要暗害封望的事。封珩礼是陈述的态度,季璟却看出来了背后隐藏的滔天怒火。
没有在连山发作,已经是给季璟面子。
叹了口气,回过神来重新盯紧宫殿,不一会儿,便有将士从里面冲出来:“无一生还。”季璟面色不变,指挥着剩下的人清理干净现场,等到太阳再升起来,便是另一个人的江山了。
独自策马绕道去了大殿后面的偏殿,里面等着他的便是已经被宣称死亡的南宫沿晚。
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倒是一片安静,南宫沿晚被捆绑着安置在床榻之上坐着,亲兵不放心想要留下,却被季璟挥退,让在门口等着。
“你的人还不放心你和我呆在一起。”南宫沿晚冷眼看着,嘲讽道。
季璟搬过一张凳子坐在南宫沿晚的正对面,回答:“是啊,不放心。”
“你来,是解释一下逼宫吗?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心急,毕竟我还以为你会等一等,等到连山的事情彻底结束,或者,等我当众宣布立你为太子。”
“这个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的就是真的。”季璟取过一旁的茶盏抬头问了句:“喝水吗?”问是问,却还是为南宫沿晚倒上了一杯温水,贴心的补充道:“放心,没东西。”
大笑两声后一饮为尽,南宫沿晚这才正视着这个儿子,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莞尔,季璟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双腿交叠,上身微微前倾,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竟是让南宫沿晚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而季璟紧接着说出的话,才真正让他有些慌神:“为了南宫稚。”
“推脱着导致国宴不断延后,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小家伙好起来吧。”季璟观察着南宫沿晚的神色,道。果真,男人的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季璟眨眨眼不动神色的继续放大招:“那边关的暗杀,也是你安排的吧,父皇。”
最后两个字分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南宫沿晚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季璟,目光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季璟突然就很想笑,他尊敬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原来竟然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他只是一个孩子,不需要用你朝堂之上的那些手段对付他。”南宫沿晚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门外的亲兵猛地推门就想要进来,却被季璟制止了,他目光中仿若淬了冰,盯着南宫沿晚的一举一动,最终笑了。
“哈哈哈哈哈”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南宫沿晚被季璟突如其来的变化惹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上前来替他擦擦眼泪却最终没有动作,但是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