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英雄气概一下子又不知道都飞到哪里去了。
那刘主夫见锦瑟不语,又道:“奴家与莲儿毕竟是一场主仆,一时的气话也是有的,如今倒让小姐和众位乡亲笑话了,是奴家的不是,恳请小姐见谅。”
说着又秀秀气气地朝着众人福了一福。一时间,有些没脑子的便觉得这刘家主夫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方才不过误会罢了。
好一段冠冕堂皇的话啊,锦瑟笑了,嘲弄道:“如此说来,你倒算是个贤良淑德的了?”
周围众人见这刘家主夫举止言辞皆进退有礼,都不由地有些向着他了,此时看待锦瑟,倒觉得她有些不依不饶的味道了。通房小厮本就是个没有地位的奴才,任打任骂的原就是常事,又有什么奇怪的。
于是,有些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地说她是看中了人家小侍的美色,故而出手想英雄救命,捞点子好处。
君紊倒是面不改色,只看着他们家主子。
他清楚一点,平日里文文弱弱的主子若是脾性上来了,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锦瑟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说道:“方才他想要撞墙自尽时,你怎的不出声?他苦苦哀求跪在你面前,又为何装聋作哑?方才还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又演个什么戏。”她一句比一句针锋相对。那刘主夫何曾见过一个女子对着他这般咄咄相逼。不由退了两步,干脆直向着那唤作莲儿的少年道:“莲儿,还不回来,莫非真要让妻主知道你当街和个女子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
少年果然是被她唬住了,再抬头瞧瞧锦瑟,饶是他此时看不清这个黑纱敷面的女子是何表情,却也知道她在生气了。
那身上隐隐的有一股令人惧怕的气势散发出来,手腕更被牢牢地抓得生疼,然而他却不敢吭一声,只径直低了头,不敢再看眼前的刘主夫。
“小姐贵姓?岂不知这世上的男子嫁妻后除了从妻主外,更要依从主夫之命……”
“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有这规矩,难道你家妻主要你去死,你便也真的会去死么?”她冷笑。
那刘主夫一怔,依旧滴水不漏地回道:“身为男儿家,尽心尽力地服侍妻主本就是常理。小姐看来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岂不知男子需以妻为天为纲,一生顺从,我身为刘家主夫,更有酌情处置妾侍的职责,为妻主分忧。”
锦瑟听得暗暗皱眉,看向君紊,后者朝他家的王爷点点头,也难怪他家王爷不晓得了,毕竟她还是个没娶夫的生嫩王爷呢。
这天下哪家哪户没有那些个无名无分却不得不尽心替妻主暖床的通房小厮小侍们?小厮本就是奴才的命,若是运气好些的,遇到个知冷知热的疼人些的妻主便就是造化了,否则的话便会如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般,不受妻主待见,厌倦了之后被主夫逐出家门,更有甚着,送给亲朋好友或是卖进青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锦瑟被君紊貌似同情的眼神看得一阵郁闷,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搞不清楚这里面的所谓的主夫妾侍的门门道道。
她毕竟是个受过正规教育的大好青年,说了难听点便是古板得紧,左右是看不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了。
看多了清宫与后宫戏,她一直觉得那戏里的皇帝看似享尽艳福,实则就是个白痴,被一群女人耍得团团转,最重要的是,那些区意奉承的后妃们之中,几乎就没一个真心实意的,锦瑟是心知肚明的。
与其如此,锦瑟自然还是宁愿一个人逍遥自在。
那少年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显然他是个没有主意的,几句话便能唬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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