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来便再娶一个,总有合得来的。”
“娶夫郎又不是买白菜,怎能不合意便换呢?”
“雁儿若是将来能赚到银子,自然可以娶很多夫郎,为什么不能换呢?”
锦瑟苦着脸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不得不词穷而认输。好在她的那些玉家的姐妹们都不在,否则保不准都要笑得人仰马翻。
倒是一旁的苏寅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忍不住微微扬眉,眼前的这个君公子看起来也是有几分气性的,想来也是看不惯那些女儿家三夫四郎的待遇。
一路无话,直到送雁儿至家门,锦瑟忽然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取出一张自己亲手画的雁儿的小相,引得雁儿一阵惊喜,苏寅顺势瞥去,即使瞧得不怎么分明,却也看得出那是副精细之作,栩栩如生,笔法娴熟。
看着雁儿朝着两人道别后蹦蹦跳跳地进了门,锦瑟回头对苏寅说道:“劳烦苏公子送了雁儿回家,之后的路程,在下自己也可以走。就不劳公子相送了。”
苏寅不答,只依旧淡淡地放下窗帘,继续吩咐车夫一路前行,他身边的小侍替他取来了一本书,于是苏寅便换了个姿势,怡然自得地坐在了软垫上,翻阅起了书卷。
锦瑟见他不语,又试探地开口道:“苏公子,天色已是不早了,不如就此放我下车吧。”
苏寅淡淡地朝着她笑了笑,不答却是反问:“君公子可真正是个怪人,如今车上并无女子,却仍旧不露真容,正如公子明明满腹才学,却甘愿为一个黄口小女画小相,实在教人费解。”
锦瑟知他在质疑自己,却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道了句:“公子可知虚怀若谷,深藏若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只要有时有闲有心,任何人都能学有所成,算不得什么。我做事向来只凭心意,只问愿不愿,从不问值不值。”
苏寅愣了愣,忽觉得眼前的这个君公子果然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寥寥数语,便大显不凡。
一时间看向她的眸光中含了几分深意,更坚定了要与之结交的心思。
然而锦瑟却依旧只是看了看窗外疑惑道:“这条路似乎并非是回龙门客栈之路,公子的车夫是否走错了路?”
苏寅坐在另一侧的软垫上,微风吹起车帘,轻荡荡的声音便这般慢悠悠地在车内转了几圈。
“我何时说过要送公子回客栈?”
“那我们去哪?”锦瑟突敢不妙。
“自然是去苏府了。”苏寅说得极其自然,仍是专注着看着手中的书卷。
而坐在他身边的小侍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出生,从头至尾都没有出过声,只略微带着好奇的眼神瞅了两眼蒙面的锦瑟。
锦瑟瞪着他的俊脸:“在下似乎并未答应过公子要去贵府。”
苏寅云淡风清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有气势,隐隐倒让锦瑟有了几分错觉:“君公子请放心,在下并非歹人,苏府亦是名门望族,绝不会慢待公子……”
锦瑟气结,不怒反笑:“名门望族便可以强人所难?苏公子难道不知眼下的行径就如同盗匪?”
苏寅却也不生气,反而淡淡笑道:“君公子才气过人,自然是不会把我们这些小家小户放在眼里了。只不过苏某有心结交,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眼下不讲理不给面子的倒是她玉锦瑟了。
于是,锦瑟发现自己又重新地陷入了对牛弹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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