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阁楼上卧房里,古依儿把门关上再次把木盒打开。
没错,这就是她在客栈丢失的自制内衣。
在教杨彩蝶和杜青缘她们缝制内衣时她就从杜青缘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中猜到,自己的内衣是让沈衍给偷去了。
她从来没有声张过,完全当被匪贼偷了。
可她也没想到,沈衍会把这东西再还给她。
他的意思她明白,是想告诉她他已经放下了暗恋之情,而且另有所爱了,要她能彻底放心。
这是,这家伙完全没考虑她的感受。
尼玛,这东西都被他碰过了,她还能再穿?
放着不是叫她膈应吗?
要说毁,她能怎么毁,一把火烧了?
平白无故在家里烧东西,当她家男人是吃素的?不追问才怪呢!
看着盒子里熟悉的布料,她除了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外,还想拿鞭子抽死那厮。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王妃?”红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红桃推门而入,关心的问道,“王妃,你怎么了?洪嬷嬷不放心你,让奴婢上来问问,你没事吧?”
对盒子里的东西,古依儿只是看过,摸都没摸一下。
她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不解释清楚容易造成他们紧张,于是对红桃笑了笑,“没事,只是不好意思,所以就先上楼了。”
“不好意思?”红桃一脸的不解。
“那,就是这个,呵呵。”古依儿干笑着指了指盒子里的东西,“我上次借给青缘做样板,今日她跟着太傅来找我,因为人太多没机会还我,于是就请了个孩子偷偷给我送来,谁知道在外面会遇上我师弟和洪嬷嬷。这东西哪好意思见人,我怕他们追问所以就先上楼来了。”
红桃走近一看,‘咯咯’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差点吓我们一跳,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杜青缘和杨彩蝶跟着古依儿学制奇特内衣的事她是清楚的,而且她也帮着裁剪过,所以一听是杜青缘借去做样板,她并不觉得奇怪。
“王妃,奴婢拿去洗洗再帮你收起来。”
“好。”古依儿赶紧点头。不收起来还能怎样?莫名其妙的销毁那才叫人怀疑呢!
沈衍有意告别过去,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揭穿他暗恋的心思,那现在更不可能再去捅破他曾经的秘密。
就算她家洌知道沈衍对她有些不正常的想法,可偷内衣这事还是必须得瞒着,否则她家洌准把沈衍一身皮给剥了。
红桃从盒子里把单薄的内衣拿起。
“呀!”
只是她刚捏住内衣,突然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古依儿下意识问道。
“这……这怎么……”红桃抬手想说话,但话还没说完,她充满惊讶的双眼突然翻起白,然后无力的瘫下身倒在了地上。
“红桃!”古依儿猛的从凳子上起身,冲过去把她抱住。
抓起她的手一看,瞬间让她手指头的血给吓得脸色青。
只见红桃有两根手指头被针扎过,黑色的血珠溢出……
黑色的……
那件单薄的内衣因为红桃的软瘫掉落在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过去,接着朝门外怒喊了起来——
“来人——来人啊——快叫王爷!”
……
房间里,看着床上晕迷未醒的人儿,晋山从来没有如此暴躁过,激动的他似乎都忘屋子里还有人,一直忍不住叫骂,“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毒?要是让我知道我非把他剁成肉酱喂狗!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姬百洌和古依儿在屋子里,红桃的爹娘阿秀和阿志也在屋子里。
夫妻俩望着女儿心疼不安,可碍于两位主子在场,他们也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的掉眼泪。
洪嬷嬷端着药进来,还不等阿秀和阿志去接,晋山先跑过去把药碗接下,然后快速跑回床边,单手穿过红桃脖子把她脑袋抬起来,猛吹了几下热乎乎的药汁,还抿了抿碗沿,确定药汁不烫口后才赶紧给红桃嘴边喂去。
洪嬷嬷本来要去帮忙,可见他一个人做得麻溜,她连手都插不上,只能耐着性子在旁边看着。
古依儿虽然沉默,可痛恨的心情不输任何人。
那内衣让人做过手脚,里面藏着好几根很细的针,针上竟然还抹了剧毒……
也幸好她家洌刚回来,立马封住了红桃的经脉,防止毒性在她体内扩散。现在还不能确定红桃是否能脱离危险,只等解药下去后再观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