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
许茹宝大怒,就在许茹宝要拍案而起时。身为会议主持人,身为临时股东会议召集人的宗若莉大声道“股东大会,不要谈及其他,我们应以公司利益为上——”
几个保安朝纪无爱走来。
不等那几个保安接近纪无爱,跟随纪无爱,以经济顾问身份进入会议室的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几个翻手,瞬间就将几个保安制服。
众人大惊。
纪无爱恐怖狰狞地笑道“诸位,少安毋躁,既来之则安之,有戏看戏,无戏听曲儿——”
纪无爱一步步朝许茹宝走来,边走边道“同为女人,你该知道女人刚刚生完孩子,身体有多虚弱,可是你,我尊敬的婆婆,你把我丢进了柴房。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起大为的名字?”
眼泪滑落下来,纪无爱哭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郝大为,他才刚刚出生,我是他的娘,我只想喂他吃一口我的奶水,可是——”
双眼愤恨地看向许茹宝,似有鲜血就要从眼角流淌出来。
纪无爱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个魔鬼,是你命人从我怀中将我的儿子抢夺去,他那么小,他那么柔弱,他还没来得及吃一口他亲生的娘的奶水——”
哭泣,痛心的哭泣。
“同为母亲,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为什么要生生将我的儿子抢夺走?为什么要害死我?”
手指恨恨指向许茹宝,纪无爱继续吼道“你以为在大年初一把我丢进柴房就能冻死我,饿死我?”
早已按耐不住的郝兆飞猛然跳过会议桌,冲了过来。就在郝兆飞即将接近纪无爱时,一人大吼道“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猛回头,是的,那个拿着手枪,枪口直指自己的人正是单凯。
会场大乱。
记者们纷纷举起照相机,不等宗若莉喊保安,跟随纪无爱而来的众多随从已经扑了过去,纷纷抢夺记者手中的照相机。
有人冲向会议室房门,试图逃离这紧张的地方。
众多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排成长队站立在会议室门口,神情肃穆。
纪无爱轻蔑地看着郝兆飞的眼睛,道“我纪无爱敢重新回到这里来,自然是有备而来,所有欺压过我的人,所有对不起我的人,不能给我一个公平的交代,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众多随从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匣子枪。
安容海大声道“聂云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这是关乎许家公司命运的时刻,许家公司的发展不仅仅涉及许家人的利益,也牵扯了数千以苏绣为生的工人和绣娘的利益,也牵扯了上下游众多厂商的利益,希望你能冷静处理,不要将事态扩大化——”
宗若莉哀求道“纪大掌柜的,你与许家的仇怨,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同情您,可是,这会议室里的众人可都是无辜的,如何要牵涉进来?
今日若是伤了无辜,传扬出去,是许家绣品公司声誉受损,许家绣品公司的发展将会受到重大的影响——”
眼泪滚滚而落,纪无爱大声哭泣道“有谁了解我的苦?有谁了解一个当娘的苦?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被铁链捆锁,像一只老鼠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每日不断地挖洞,挖洞,手指甲被磨断,每日浑身都是鲜血,每日都要遭受毒打……”
一声声控诉,一声声通彻心扉的哭泣。
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
有人开始啜泣起来。
人们的眼睛湿润了,人们渐渐明白这仇恨缘何似火山一般力量巨大。
单凯握着手枪的手颤抖了,虽然明白聂云儿定然遭受了种种折磨,但没有想到聂云儿会遭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想到柔弱的她一个人孤独而凄冷地蜷缩在地下数米的地方用鲜血挖掘着,挖掘着。
手指不由自主地朝扳机按去。
“兄弟,不可——”林桐卓猛然按住单凯的臂膀,劝阻道。
一把推开林桐卓,单凯将手枪指向许茹宝,大声道“二十多年前,你杀了我娘,如果不是我爹带着我及时逃离,我们一家三口都会惨死在你的屠刀下。你这阴狠的女人,你做下了太多的恶事——血债血偿,这一切该结束了——”
“兄弟——”
奇峰和林桐卓一起朝单凯扑来,郝兆飞朝许茹宝身前挡去。
就在手指即将按下扳机的瞬间,会议室的大门被一人一脚踹开。
挡在门前的众多壮汉吃惊地看着门外之人,所有会议室的人都将目光落在门外。
身穿灰色西装的林岳宇满脸泪痕地,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没有看向任何人,这个曾经的云水第一少,现在的儒雅风度的上海瀚海拍卖行总经理,径直走向纪无爱。
看着迎面而来的林岳宇,纪无爱抓在手中的丝巾滑落在地上。
林岳宇低头看着纪无爱,哽咽道“云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