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人,海棠恍然。这年头,女人的名节可比性命还重要呢,如果是真的,这张春生此人真是可恨至极。
杜鹃脸上的愤恨之色难以消弭,连带着俏丽的脸庞也因这狠色少了三分娇俏,多了丝怨意。
“幸好我爹娘疼我,他家给的聘礼就算再丰厚,我爹娘也没把我往这火坑里推去。”说起爹娘,杜鹃总算松懈了些。
“姐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伯伯婶子怎会害你呢。”海棠正色说道。
抱怨完,杜鹃终于平静下来。
日暖,南风如丝,两人坐在桃树下,享受这少有的悠闲。
“姐姐,今日怎的没有带小铁柱过来呢?”海棠问道。
“地里的活计忙的差不多了,娘不用下地去,这不,我就可以歇口气嘛。”杜鹃掏出了针线,绷紧箍子开始往绣布上绣花。
杜鹃低垂着眉眼,绣的很是精细小心,脸色也慢慢透出丝红晕,看着秀美无比。
海棠好奇道:“姐姐这是要给秀坊做工的?”
杜鹃抬头冲她一笑,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嘴角的弧度甜的跟朵花儿一样。
她抖了抖手上的箍子,左右看了看,复又低下头小心穿针引线,“这个可不是,这个呀,我是要送人的。”
“哦?那是送给谁呢?”海棠接着问。
“嘿嘿,我不告诉你”
“哎呀,讨厌,不许跟我卖关子。”
两人笑闹成一团,笑声阵阵,一串一串飞出了院子。
一墙之隔的黄土院内,柱子正把着青草喂驴,小灰驴喷着鼻气,一口接一口吃的欢快。老李头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
“张大姑家的女娃,你看不上,那前头村子里的桃花呢?”老李头闷声闷气的问道,声音里听不出是忧还是喜。
“不要”
“咋地,你这是要当一辈子和尚啦?”老李头啪一下扔了烟杆子,胸脯气的一起一伏,嘴角也跟着直抽抽。
“”
柱子头也没回,一手轻摸着小驴的后背,一手把食,丝毫没有理会老李头的反应。
隔壁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柱子的身子顿了顿,抚着驴背的手停了下来,他侧头朝着东边墙头看了一眼。
“这么多来说亲的,你都没个看上眼的?”老李头不死心,继续追问。
“爷爷,您别操心了,这事等几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