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海棠去回了杜鹃的话,让她放宽心,柱子收了她的香囊。这个好消息把杜鹃乐得手足无措,拉着海棠又蹦又跳,激动不已。
海棠看着魔怔般的杜鹃,有些哭笑不得,她无法理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人变化如此之大?好好一个羞涩动人的女子,居然也成了傻妹子般,丢弃了娇羞,跟个小疯子没有区别。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吗?
海棠带着疑惑,却是真心为杜鹃高兴,看来柱子也不是真木头,现在他的态度有了松动,也不枉费杜鹃的一番情思也许不久之后,她就能跟杜鹃成为近邻了!
时间晃眼又过了好几日。
端午前后,日头越发毒辣,一年之中最长的日子终于来了。端午对于这边的人来说,并无特殊,也没有吃粽子的习俗,唯一不可或缺的还是祭祀。
这祭祀的还是蛇神,也不知是为何。
海棠越来越迷惑不解,这端午怎会跟蛇扯上关系呢?端午太阳火辣,蛇虫等冷血动物是该找个阴凉的地方躲避高温,难道是因为怕蛇躲入茅屋伤人,所以才有祭祀蛇神一说?
如果是为了这般理由,倒也能说得通。
张二娘一早就准备好了香纸钱,大山穿戴整齐之后,牵起桩子,绕着屋子有模有样的走动起来。
这样的仪式照旧与女人无关,张二娘赶紧叫上海棠回避。
只有在这个时候,海棠才有了身为女人的无力感。
这老思想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善的,哪怕她现在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只要一涉及到神灵之事,作为女子,她也是没有半点话语权。
海棠有些无奈,幸好这山村里的祭祀只是走走过场,并没有出现如古代皇家祭祀需要陪葬之类的恐怖事件,只要不是涉及到不可容忍的人身安全,海棠也就懒得理睬,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这么过去了。
晃眼间,春日的农忙高峰终于过去,夏日姗姗来迟,清水村忙碌了一个季节的农人终于能歇上一口气。
海棠家后院里,柱子送的葡萄树长的葱郁,大山早在半个月前就搭好了葡萄架子。
小院里藤蔓攀沿满院,成串的小葡萄掩映在绿叶之间,露出晶莹的脑袋,看着就是享受。
院子微风阵阵,大山特意把凉床搬到了架子下,方便张二娘和两个孩子午歇。
海棠躺在架子下的竹床上,睡的酣甜,张二娘起身给她盖好薄被单子,摇着头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安生的睡相”
张二娘看着海棠,满心感叹生了个贴心的闺女,正看得高兴,桩子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就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她瞬间就觉得后脑仁疼。
这桩子头段日子以来吃了飞醋,就是不喜她肚子里的这个娃,好不容易忙着钓虾,转移了心思,这孩子又跟个野娃娃一样,成天不着家了,只知钓虾,抓鱼,越来越野性。
现在钓虾也能给家里带来些家用,但长时间这么野下去,张二娘总担心这孩子会玩野了性子。
桩子年纪不小了,也该跟着他爹去学学打猎的本事,地里的活也要一样一样的教会他,还这么放任下去,再过两年,这娶亲怕是没指望了
想到此处,张二娘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一个儿已经让他头疼不已,这要是还来一个,这日子还怎么过
中午炎热的天气没有持续太久,到了未时,老天就开始变脸了,红彤彤的太阳转眼间被乌云遮盖,黑压压的云层压的很低,隐隐传来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