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中,她草草把几个屋子都查看了一遍,除了厨屋里少了一罐子盐巴外,旁的东西也没见少什么。
张二娘安心了许多,到了这一刻,这才开始心疼自己养了许久的一窝鸡子。
虽然这鸡生蛋不勤,但也是家里一笔不少的财富。
张二娘心疼的眼泪汪汪,一屁股坐在院门口,拍着大腿根子,吼着嗓子,开始骂贼,初始声音还小,片刻后,声音慢慢大了,怕是连大半个村子都听得到了。
海棠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怪今早上醒来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不就是鸡叫吗?今日却是安静的过分了,一声鸡叫都没有。
等等,如果只是自家鸡被偷了,那也该能听到别家的鸡叫的,为何连一声都没听到。
难道说,一村的鸡都被偷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海棠急匆匆往村里自己二叔家跑去。
隔壁柱子家没有喂鸡,她去看了没用。其他的人家,现在都还没有开门,叫起来不方便,还是去二叔家看看去,也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闲话。
很快海棠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片刻工夫不到,村里就响起了大大小小不一的哭喊声,妇人的骂街声。
这也难怪,这年头,一家人糊口都困难,全指望几日母鸡下蛋换些家用,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这一下可好,这贼人是要了全村人的半条命啊。
海棠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张二娘这时候却不在家里了,海棠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也没有见着人。
她心都揪起来了,张二娘怀着身子,这能跑哪里去啊,该不会是为了几只鸡,想不开吧?
越想越急,海棠急忙去了西屋,叫醒桩子,又慌忙跑出院子,打算叫隔壁的老李头帮她一起寻人。
隔壁院门大敞着,海棠人进了院子,还没问询,腿一软,便被院中场景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老李头家屋里屋外木门大开,院中狼藉一片,破旧的衣裳,陈年的毛皮已经王富贵送过来的几个大红木箱子,东倒西歪,像晒太阳一般全在这小院里摊开着,只是箱子都空了,丁点儿东西都没有留下。
海棠抬眼朝屋里张望,但见四面墙壁光秃秃,干干净净的,以往挂着的兽皮,肉干全都不见踪影
西屋门口,老李头倚墙靠着,半边脸青肿老高,额头上豁了一个大口子,淌过的鲜血已经干涸,全是血痂。他手脚被缚,眼睛也被布巾子蒙着,嘴上还塞着一块碎布。
张二娘正手忙脚乱帮他解身上的索套。
海棠吓得魂都要飞了,惊叫一声:“二爷爷”
压着胸口的狂跳,海棠取来剪刀,帮着她娘把老李头身上缠得结结实实的草绳划开。
张二娘手忙脚乱,一把扯下老李头嘴边碎布,着急叫道:“二爷啊,你咋成了这样?”
海棠又去帮着揪蒙眼的布条。
老李头木木的,哎哟哎呦的哼唧,眼睛红肿着还有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