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娘摇摇头,颓然说道:“也罢女大不中留,你是铁了心不回去了,你要跟娘对着干娘也管不得你了”
说完一把甩开海棠,急着往外走。
张二娘步伐飞快,一眨眼工夫就出了院子,转了几个弯,没影儿了。
海棠急得不行,手忙脚乱锁好门,待急身上前追赶,直跑的气喘吁吁,依旧没见着她娘的身影,也不知从哪个巷子里走了。
黄羊镇人来人往,商铺小二叫卖声此起彼伏,烟火气十足。
海棠茫茫然顺着人流走,不想回到冷清清的家,也不知要去哪里。
不知不觉,转了几个弯儿,居然走到了回春堂的药铺子门口,海棠抬眼望去,只见灼灼日头之下,牌匾上金光闪闪,刺目一片。
自从回春堂救治瘟疫有功,许家三代人都受到嘉许,不仅赞誉无数,便是连挂门的牌匾,也有官衙给重新塑金,重挂了一回。
回春堂一时在黄羊镇风光无二,每日里候诊无数。
海棠正胡思着,冷不丁从店铺走出来两个熟人。
她一慌,赶紧躲藏到门旁的一颗古树之后。
待那两人急匆匆走远了,海棠这才慢慢冒出头,盯着远去的两人发愣。
那领头走的男人,高高大大,在一片衣衫破败,脸色蜡黄的人群里,即便是个背影,也那般牵动她的心神。
那是她记挂了许多日夜的人,她的柱子哥
身后元青背着药箱,步履匆匆,显得有几分吃力。
两人慢慢走远,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海棠痴痴看着,久久回不得神。
她已经有许多日子没见着柱子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也许更久她一直浑浑噩噩,不记得时间,她以为这么久,只要不见他,她就能淡忘他,可此刻,只是一个萧瑟的背影,她的心无端端又被狠狠揪起来,生疼的很。
海棠依靠在大树旁,喘着粗气,只觉得气道都被堵住了,怎么吸都不够用。
横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拍上她后背,给她捋气儿。
海棠转头,瞅见了身后的柳行武。
也不知他在她身后站了多久,看到了什么,只是此刻他一张脸冻得跟冰块似的,冷冷瞧着她,和手里的温柔气力全然相反。
海棠抿抿嘴角,不知说些什么,只觉着现在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是他,可她偏偏就是哪里都躲不开他。
“我”她呐呐着开口。
还解释吗?她和他也没啥关系,需要解释?
不解释,可这刻她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他那样的眼神不就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