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是放心下来,不过还是道:“倒也不是女儿多嘴,只是善儿和嵘儿实在是太调皮了些,这次也是吃了苦头,我想三弟还是该好生束缚束缚他们两个才是,免得日后闯下更大的祸。”
大长公主挥了挥手,显然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若是真的放在心上,也就不会任由那两个孩子胡作非为了。只是聂夫人也只是出嫁女,哪能在这件事上多嘴。
不过赐婚的事情,大长公主倒是都应下了。
到了三月中旬,内务府便到各家中登机要参加选秀的姑娘。沈慧因已有了婚事,所以便免了登记。不过就是这样,沈家还有三个姑娘准备待选呢。
老太太倒是没觉得自家姑娘有谁能选上,沈长乐虽然身份够了,不过年岁却是不够,毕竟才十四岁。而这次最小的七皇子都十八岁了,皇上既是给皇子指婚,那就是想让他们尽快成亲。至于另外的沈兰和沈月,沈兰是身份太低了,而沈月年纪就更小了,她不过就是刚好卡在了十三岁上,也算是走个过场而已。
所以对于这次选秀,老太太更关心的反而是聂清桑。
也正是这种无所谓,却让她最后目瞪口呆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立下g
虽然有纪钰在,可沈长乐总还是紧张不已,所以选秀的日子越近,她就越紧张。这几日更是连着好几晚都做了噩梦,其实说是噩梦,也只是梦到了上一世的事情而已。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都不曾这样期待过某一件事,所以如今紧张已是极难得的了。
晚上的时候,都是几个大丫鬟在值夜,春柳自是最细心的。从前她值夜的时候,姑娘极少起夜,更别提做噩梦。可是她这两次值夜的时候,都能听到床榻上沈长乐翻身的动静,甚至姑娘半夜还惊醒过。
今个她又特地寻了个时间,问了绿芜和其他两人个大丫鬟,谁知她们值夜的时候,竟然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我也正想着问你们呢,姑娘以前从来都是一觉到天亮,可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地,半夜总是惊喜,而且我看她眼底都有青色了,”绿芜担心地说道。
春柳一听就更担心了,可是姑娘既是不说,她们做丫鬟的哪里有资格问主子的。
沈长乐也知道自己这情况,只是她一向不愿和人说知心话。若是说沈家这几个姑娘,其实论起来,最冷的就是沈长乐了。沈慧虽是大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也总爱找沈长乐商量,就是她的婚事,她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沈长乐了。
沈兰是个庶出的,又是二房的,什么事情总爱和自己的姨娘商量。至于沈月和沈锦,一个自然是靠着姨娘,而另一个则是靠着外祖母家里头。
倒是沈长乐,虽说章茹待她和亲闺女似得,可是她有什么心事,也只爱心里头琢磨,却不愿说出来。之前之所以没出现这种情况,那也是因为那些都还只是小事。
可如今牵扯到的却是她一生的幸福,她一想到前世自己的姻缘,心里便没有不担心的。
虽然纪钰信誓旦旦,可他真的能左右自己的婚事吗?如果到时候皇上赐婚给他的是别人,沈长乐手指一痛,忍不住轻唤了一声,一下便缩回手,只见指尖已经冒出血珠,一旁的春柳一见,赶紧上前掏出帕子,便压在她的手指上,心疼地说道:“姑娘怎么就扎着手了啊?”
“没事,不小心,”沈长乐笑了下,可是眉心的凝重却分毫未减。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竟是一点都不松快。这会窗户都被打开了,只蒙了一层纱窗,明明通风地很,可她只觉得心口很闷。
春柳小心地觑了一眼她的表情,想了想,还是低声问道:“姑娘可是有心事?”
沈长乐脱口便想说出没有两字,可是待她瞧见春柳脸上的担忧时,还是轻轻吐了一口气。到底是跟在她身边伺候惯了的,便是一丁点小事,都能迅速察觉,更何况她这些日子还显得这么心神不宁。
“我很担心,”沈长乐轻声说道。
“姑娘在担心什么?”春柳低声问道,她半跪在沈长乐身边,身子压地极低,连声音都柔软地像一阵风,这让沈长乐很安心。
她知道不管自己和春柳说什么,她都会守口如瓶的。春柳比她大六岁,今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只是她一直不愿离开,这才脱了下来的。
“春柳,你想过自己以后要嫁什么样子的人吗?”沈长乐问她。
春柳顿时面颊飞起两朵红晕,忍不住低下头,嘴里嗔怪道:“姑娘真是的,怎么问奴婢这个话啊?”
此时微风拂过,沈长乐的头发被微风缓缓吹起,原本皮肤光滑白皙如上了白釉的瓷瓶,只是经过这几天,眼底却微微泛青,只因为她肤色太过白嫩,此时看起来更像是生病的苍白。
而当她看到春柳害羞的模样时,这一适时出现的微风,似乎也在一瞬,吹散了她心中的凝重。
她声音带着迷茫和娇羞,说道:“春柳姐姐,我有些害怕。”
“姑娘,是在害怕选秀的事情?”春柳这会才醒悟过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家姑娘会这般担心,毕竟沈长乐平日瞧着便是乐天开朗,似乎并不会因这些事情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