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路边随意站立的野槐树,在不知名的小花小草上泼洒光阴,微风一来,就又跳起欢快地舞。几只蝴蝶来回穿梭,追逐着自己的青春。蜜蜂也挥动翅膀,在一种黄色的小花上寻求着自己的价值,而轱辘辘地车轮上,是满满地笑。
坑坑洼洼地泥土路向远处延伸,木轮车就随着那些小坑起伏跳跃。雪花左手搂着梨花,右手搂着荷花,虽然颠得难受,心里却甜甜的。
“娘——”,车刚在一处破旧的茅草房前停下,梨花用细嫩地声音喊了起来,“我们回来了!”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妇人。妇人身穿一身暗绿色的粗布旧衣,面色苍白,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虽然一脸病容,仍掩不住清丽本质,尤其是那微蹙的眉,不时的透出一种忧郁的美。
“回来了。”妇人接过雪花手中的铲子,慈爱地对几个女儿说,“快下来洗洗去,一会儿吃饭了。”
把女儿一个个抱下来,把菜篮子一个个解下来,李达看着空空的木轮车有些气短地对妇人说:“孩儿她娘,我吃过午饭就下地收咱家的高粱去。”
“嗯。”妇人,也就是雪花的娘——夏氏,柔柔的应了声说道:“让雪花和你一起去吧。”
“嗯。”李达嘿嘿一笑点头道。
雪花暗暗叹了口气,她娘看着柔弱,其实是个明白人。
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变得特殊了呢?雪花仔细想了想,嗯……,应该是从几个月前她奶来她家要唯一的那只老母鸡时开始的吧。
雪花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她爹难得没下地,在院子里修快断了腿的饭桌。她娘在旁边缝衣服,衣服是荷花的,上面的补丁已经层层叠叠了。据说是金花穿小了,然后给了银花,银花再给了雪花,雪花穿小了又给了梨花,最后传到荷花,就只剩下补丁了。其实荷花的所有衣服都是层层补丁,可娇憨的荷花花从来没嫌弃过,穿什么都高高兴兴的,所有雪花尤其喜欢这个小妹妹。
当时,她们姐妹五人正在院中那棵老枣树下欢快地数树上结的枣子,她奶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