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布置好,便是轰的一声巨响,一辆冲车冒着箭雨突入车阵,拦阻的车辆被撞出个大洞,倾翻在地,后面跟着的步卒一涌而入。
“杀,杀,谁敢后退,斩!”
王彭之状如疯魔,挥着剑大叫。
说起来,各姓部曲存在的问题主要是战斗经验和胆气不足,在平时的训练和忠心上,还是有值得称道之处的,这时有主家的严令,均是把心一横,挺枪而上,与闯入阵中的步卒搏杀。
到底是占了局部人多打人少的优势,还有蔡豹锐卒从旁配合,以强弓封堵后续步卒的突入,冲入阵中的二十余人被一一捅死,但是自身的伤亡比,竟然接近了一比二。
“轰!”
“轰!”
“轰!”
又是接连三声巨响,那三辆冲车,也破阵而入,依然是蔡豹所属弓箭手密集放箭,压制冲入的步卒,各姓部曲则是挺枪肉搏。
实战确实能锻炼人,与之前相比,各姓之间的配合愈发的默契,到最终消灭掉闯入阵中的步卒之时,双方的伤亡比大概在一比一。
远处观看的徐龛眉头微皱,有蔡豹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将主持,他也颇觉头疼,毕竟交手多次,颇此间知根知底,他的手段路数蔡豹都清楚,而他又没读过兵法,作战就如程咬金的三板斧,很难玩出新的花样。
当然了,如果不计代价的进攻,铁定能破去车阵,可是徐龛下不了这个决心啊,说到底,他的目地是生擒王彭之等一众士族子弟,过大的代价,他承受不了。
部将徐远从旁劝道:“将军,蔡豹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短时间内恐难以破阵,要不要发动骑兵从两翼冲击?“
徐龛向左右看去,车阵两翼都布有弓箭手,骑兵即使能突入,伤亡也难以想象,说到底,他的骑兵虽然勇猛,但只仅限于冲锋作战,论起骑射,与石虎中军禁卫的差距还是颇大的,很难骑在马上向阵内连续不断的射箭。
再看天色,已经接近下午了,一旦熬到天黑还没有攻破,进攻方反成了吃亏的一方,于是摇摇头道:“不忙,着将士们暂且退下,多打造些攻坚器械,明日再攻!”
“这……“
徐远迟疑道:”若是蔡豹趁夜派人向琅琊和郯城求救,以我军的人数,很难拦截,虽将军着于将军率军截击琅琊乡豪,可是郯城或会派出援军,末将恐夜长梦多啊。“
”诶~~“
徐龛摆摆手道:”东海国相杨彦之,不过一黄口小儿,而郯城乡豪实力强劲,没个几年时间,休想立足,他哪有这闲心?再退一步说,就算他派兵来援,又能派多少,莫非老夫还怕了他?鸣金!“
”诺!”
“咣咣咣!”
杂耳的铜锣声响起,步卒拖着车辆后撤,阵中的诸人如劫后余生般,不少都当场瘫倒,甚至姬妾们开始放声大哭!
王彭之看向了蔡豹,眼里现出了赞许之色,他突然发现,蔡豹也有拉拢的价值啊,不过蔡豹本就是陈留士族,他单方面的认为,拉拢杨彦会相对容易些,因此倒没表现出来。
蔡豹沉吟道:“虽徐龛暂退,却必会趁夜打造攻城器械,如明早发动进攻,我军再难以抵挡,今夜一定要遣轻骑分别向琅琊与郯城救援。”
“嗯~~”
王彭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