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三支箭放在弓弦上,伴随着他的又一声长叹将其射了出去,三支箭全部中靶,可两人没有一个说笑一下的。
程鸢新愁地小眉头都皱出成字,他用无比忧伤的声音道:“他何止不理你,他都跟父皇说日后不负责教导我了,要不然他回顺天府我还有借口让他过来。”
“这事怪我,是我没提前跟他说。”卫阿嫱放下手中弓箭,她是被程鸢新以想看小玩意的名头叫进宫中的,一过来,他就十分忐忑地跟她说,崔言钰问他知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他在崔言钰的质问下没能撑住,想跟她说给她提个醒,可她身份在他面前已经败露了。
他现在跟他们简直形同陌路,不光程鸢新不得劲,便是卫阿嫱也浑身不舒服,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谁也不想看见他的生分。
“我们怎么办呀?”程鸢新扬头看向卫阿嫱,可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卫阿嫱却给不了他回答,因为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他不听她道歉,甚至都不与她说一句跟公事以外的话。
“哎。”
“实在不行,我跟他耍赖?”
卫阿嫱放下手里的功,她现在完全没有射箭的兴致,她道:“你现在是皇子,注意你的身份,跟锦衣卫撒娇?”
“那怎么办?”程鸢新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算我是皇子,那好歹我也在外面叫了他那么多声……”
最后的“爹”字被卫阿嫱及时捂住他的嘴,没让他说出来。
她道:“今日他也被召进宫了,我一会儿去宫门口等他,至于你,他也只是迁怒,等他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程鸢新自然是知道的,他也只是想帮卫阿嫱分担一下,当他没发现吗,她射箭的时候心不在焉,有好几只箭都脱靶了。
宫门外,卫阿嫱低着头来回走动,看见出来的崔言钰急忙迎了上去,“崔言钰!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今日穿着自己的衣裳,一身贴身的劲衣,曾经假扮过他的卫阿嫱,一眼就看出了他瘦削了许多。
崔言钰脚步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来,反而只是扫视了她一眼便道:“卫千户,还是注意言辞些好,唤我崔同知便可。”
“好,崔同知,不知同知可有时间,属下有事汇报。”
他上了放在宫门外的马,骑在上面低头看她,“若是公事,你直接告诉给霍旭皓便行,若是私事,”他顿了顿,“本同知没有什么要与卫千户讲的,便如卫千户所言,你我二人两不相欠。”
马尾甩动,他毫不迟疑地从她身边驾马而过,望着他的背影,她慢慢抿起了唇。
她不知道该怎么了,至少以往的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找到头脑灵活的霍旭皓出主意,十分晦涩的同他讲,她出了疏漏,惹崔言钰生气,该怎么办?还有他最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霍旭皓的目光是迷茫的,崔言钰最近没日没夜的干活,他这个在顺天府暂时负责情报部门的人恨不得一个身子掰成六瓣,哪里还能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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