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阿嫱穿着一身还滴水的衣裳,抱着手臂冷眼看向这一切,可余光却全都是瞥向崔言钰的,见他和陆行止安排起后续的事情,一直说个没完,直接走了过去,“陆同知,有什么事同我说,他需要休息和包扎伤口。”
陆行止的脸上的微笑在看见她这张脸时,很明显地僵硬了,他随即看了崔言钰一眼,温柔的说:“瞧我,反正你们都已经安全了,自然要以休息为主,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便是。”
看见两人消失在船舱的背影,他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完全没有笑意的半张脸。
接下来的一切快的让人几乎如在梦中,残破的战船在被固定在陆行止带出来的战船后,里面有人正在修缮,而海盗的那两艘船,将作为证据,被带回使团。
御医忙碌的为受伤的士兵包扎,还在他们的饮水中发现了药物,所谓的晕船厉害,也有被人下药的引子在。
本来两条船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并不到一船上去的,但崔言钰的那条船上,这一战下来,晕船严重三百者尽数死绝,拼死抵抗者死三百,受伤严重无法医治者近一百,最后陪崔言钰硬挺到最后者不足二百,最后上船人数不足四百,近半数死亡,这便能容得下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干着手上的活,船舱里已经有给他们分配的房间,大家挤一挤等船修好就能回去,但没有一个人还想回到那条船上。
房间有限,扶着崔言钰回房休息的卫阿嫱默认和他同一间房,刚进房门,凭胸中一口气撑着的崔言钰就直接闭眼晕了过去。
如崔言钰一般者,不在少数,还要不少士兵睡到半夜被惊醒,大喊:“杀!”
卫阿嫱亦十分劳累,将他送到床榻之上,自己也没了力气,衣裳也未换跟着躺了上去,等被探头探脑的士兵惊醒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身边的崔言钰伤口都包扎好了。
她因为一直在船舱里修虎蹲,后面也只是下海游了一圈,身上并无伤口,只是手臂酸软,但尚且还能活动,可比跟她一起游的人强多了,他们现在还走不了呢。
轻手轻脚下地,她走出房门外才重重打了个喷嚏,身上衣裳还未换,似是有些凉着了,还寻她的士兵是原本船上的人,十分恭敬的请她代替崔言钰前去商议。
说是商议,其实就是要扯一块遮羞布,好好的战船竟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海盗给打的手无缚鸡之力,简直成何体统。
这话是一个文官骂出来的,话一出口,卫阿嫱冷漠的目光就看了过去,不光她,跟在她身后有官职的武将也倏地站了起来。
在武将以为她会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她直接摸出自己腰间的长刀扔了过去,精准地插在文官的两股间。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文官尖细的嗓子被和卫阿嫱同一条船的文官们给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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