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默然,才想到南镇抚司是陛下成立的,又开始道:“他是你们的上司,焉知你们不会包庇他?”
“既有三司在,怎能轮你们南镇抚司?”
“你一小小敛事,莫要大言不惭!”
卫阿嫱越是在慌乱的时候,越会镇定,她沉稳反击:“南镇抚司专门负责监察锦衣卫,崔指挥使犯案便要按照南镇抚司的规矩来下诏狱,诸位对此有异议,可是对南镇抚司有异议?”
“我乃南镇抚司锦衣卫敛事,崔指挥使犯错,当得由我来掌管南镇抚司,诸位若是不信我,也大可如今日般,找出我包庇的证据弹劾我!”
她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众臣怎敢说对南镇抚司有异议,那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而这时,陆行止也附言了,他道:“此话在理,我们锦衣卫的事,自然该由我们锦衣卫处理,诸位怕是忘了,崔指挥使不是你们,更不必三司会审!”
没有人想跟北镇抚司对上,谁能真的保证自己就是干干净净的,三司也顿时回过味了,对啊,崔言钰是锦衣卫,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这是被带到沟里去了,当即回绝,同意他由南镇抚司彻查。
这点功绩他们还是不要也罢。
苑博回头,看向卫阿嫱,短暂的眼神中暗藏了被打断部署的不悦,兵部尚书还在抗争,一口咬定,就该三司会审,崔言钰该去的是大牢,而不是诏狱。
卫阿嫱赶紧跪下,请陛下定夺,陛下看了她一眼,说道:“卫敛事说的有理,此事由南镇抚司审理。”
“谢陛下。”她松开被指甲抠得差点出血的手,只要人在手里就好说。
兵部侍郎余光看向苑博,而后他道:“南镇抚司在应天府,离顺天颇远,不利于查案,不知卫敛事打算如何处理?”
“自然是将崔指挥使带来应天府慢慢彻查。”
“陛下,臣有言,不能将崔指挥使带回应天府,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于查案,从顺天到应天光是路上就得行进一月有余,这般长的时间,唯恐证据丧失,不如先将崔指挥使收押至大理寺中。”
大理寺还未说话,陆行止帮着道:“北镇抚司的诏狱可借南镇抚司,便是连办公的地方,都可借出一半,锦衣卫查案,不牢兵部侍郎操心。”
陛下道:“那便由南镇抚司主查,三司监督。”
“退朝!”
众人鱼贯而出,只有崔言钰一人要被直接压往北镇抚司的诏狱,目送着他的背影走远,卫阿嫱察觉到有人走到她身边。
苑博背手站在她身旁,说道:“卫敛事可要好好彻查才是,本官不准有人冤枉他,亦不会包庇一个通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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