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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他们去库房也看到了那个大约有普通木箱大小的经匣。

佛塔背后的门洞开得不算太大,大小刚可把经匣放入其中,若是身量偏瘦的人,是可以钻进去的。

而此时,在姜令窈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中,陈双喜侧身对着众人,他整个人蜷缩在佛塔内部,一跟锐利的降魔杵从他腹部上穿,把他刺了个对穿。

伤口直接在他腰腹上洞开,才导致血流如注,顺着洞开的门口淅淅沥沥落在地上。

还未走近,姜令窈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以及挥之不去的潮湿。

那种黏腻的血腥臭气萦绕在鼻尖,姜令窈不由蹙起眉头,她捂住口鼻,喃喃问:“他为何会在此处?”

这个问题,在场所有人都很疑惑。

姚沅站在她身边,对于这样场面早就习惯,倒是面不改色,只道:“唉谁知道呢?刚锦衣卫已经去查了,应当能查到线索。”

听到锦衣卫三字,姜令窈不着声色地问:“大人,锦衣卫的那位镇抚使,您可瞧见过?”

仵作还没来,他们暂时不能动现场,姜令窈也只站在离洞口一尺的位置,仰着头仔细观摩。

再靠近,她就要踩到地上的血迹。

姚沅这会儿倒是来了劲儿,他东瞧瞧西看看,见身边都是顺天府自己人,这才开口。

“哎呦小乔,你可不知道,那神神秘秘的镇抚使今日倒是露了脸,你猜怎么着?”

他说话跟说书先生似的,还一逗一捧,非常有节奏。

姜令窈很配合,问:“怎么着?”

姚沅简直能从地上蹦起来:“那镇抚使居然对我说,他姓段,名南轲,被圣上钦点掌领北镇抚司东司房。”

姜令窈虽早就已经猜到九分,可如今听到确凿回答,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跳。

好在她已提前知晓了答案,此刻还能绷得住,便继续问:“这人有何不妥?”

姚沅又下意识左右瞧看,然后才往前挪了两步,擦着汗说:“可是大大不妥,段大人如今还未及弱冠,他原是被荫封的锦衣卫镇抚使,带俸领钱,万事不干,他的名声可不好听。”

“哎呦,你从不关心这个,对京中的这些纨绔怕是不知,”姚沅道,“人人都说这位段三少整日里打马游街,吃喝玩乐,除了不去青|楼,就不做一件正经营生,故而一说,这不妥在何处?”

姜令窈微微一顿,她背对着姚沅,声音也带着些好奇:“不妥在他当不了这重任?”

姚沅却摇了摇头,他微微一叹:“你错了。”

他一贯带着笑的爽朗嗓音,在着血腥弥漫的佛塔前也变得冷厉几分。

“你应该想,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姚沅道,“寻常人,决计约束不了东司房那帮锦衣疯狗。”

——————

姜令窈回过头,遥遥看了一眼姚沅。

只见他依旧站在不远不近处,因为紧张,脸上出了不少汗,他圆圆胖胖的脸微有些泛红,显得很是局促。

这么一个随和的上官,此刻的话却掷地有声,让人心中震颤。

但此刻不是她细想之地,因此只装作随意道:“我听说能进北镇抚司的都是圣上的近臣,或许圣上只是喜爱段大人,也说不定呢?”

她余光所见,姚沅轻轻蹙起眉头,但他这次没多说什么,只道:“总之,以后碰到他,咱们都谨慎这些,莫要办错差事。”

姜令窈嗯了一声,她没有被姚沅的话干扰心神,目光立即就放回佛塔上。

陈双喜的死状奇怪又恐怖,尤其是在这夜色中,只要看一眼,常人都要做噩梦。

但姜令窈却不会,她似天生就适合这般诡谲的案发现场,适合在每个现场里探寻线索,然后找到死者的死亡真相。

她想给所有冤屈的孤魂伸冤。

怀抱着这样的信念,她就无畏无惧,一往无前。

姜令窈的目光仔细在佛塔内部搜寻,她一边看,一边对身后二人讲解:“这佛塔内部是中空的,若是实心会非常沉重,不好搬动,因此无论从底到高皆是空置,但即便如此,再瘦小的人钻进去后,也无法站直。”

“除非进去的人是个十岁以下的孩童。”

陈双喜显然并非孩童,他虽不高大,却也是个正常男人。

姚沅明白了姜令窈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是趴跪着钻进去的。”

姜令窈点头:“是的大人,而且他是自己主动趴跪着钻进去的,这个洞口只能容纳一人进出,若他是被人强迫,不可能进入如此顺利,不在洞口四周留下衣服刮痕。”

沈素凝也站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来看。

姜令窈问她:“你可有看出什么异样?”

沈素凝面色一肃,非常认真的冥想片刻,然后才有些犹豫道:“里面很潮热?”

姜令窈面上一松,点头肯定:“是了。”

“即便陈双喜是被降魔杵从腰腹中洞穿而死,但他也不可能流这么多血,而且这血液颜色并不深重,也没有那么黏腻,反而有一种冲淡的粉红颜色。”

“我怀疑,这佛塔里面原来有不少水。”

姚沅叹了口气,道:“可我们昨日来查,佛塔里什么都无,更不用说这常人小腿长短的降魔杵了。”

是了,这降魔杵是另一个意外。

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似并非御用监之物,因为昨日他们在库房里,并未看到这一样御供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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