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锦衣卫蹲妻手札(美食) 第34节</h1>
谢安朔替自己斟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呷一口:“怎么?难不成是陆小公爷惹上了风流债?新鲜了,那可是顺天城里的大热闹。”
陆怀熠嗤笑一声:“你省省吧。”
“我们家老头儿什么模样,你能不知道?我若出去倚翠偎红,老头儿能把我腿打折。风月之事,我英国公府一向慎重。”
“我就是……那天不慎同她……过于亲密了些……”
“哦?那小公爷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谢安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那自然是不小心。”陆怀熠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存心拿我当调戏人的禽兽?”
谢安朔嗤笑一声,施施然瞥向陆怀熠:“既是无心之失,你又有何好忧虑?专程去赔礼道歉,将礼数做足不就是了?”
陆怀熠捏住手里头的骰子,一时哑然。
虽说那天晚上的确是不慎亲到了芫娘的额头,不过他想起她来,心里除过歉意,好像还隐隐有些兴奋。
他好像勾起了某些念头,自此便没法再说服自己那天晚上就是无心之失。何况那天夜里实在匆忙,等芫娘回过味来,还不定得怎么看他。
“她若是嘴上说着无妨,心下仍旧生了芥蒂又怎么办?”
谢安朔的茶杯顿在半空:“那你该去打量清楚人家姑娘的心思,在这问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算命。”
陆怀熠眉头一皱。
说的在理。
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大帽:“这茶记过我的账了,你慢慢喝。下次再请你吃饭,爷爷我先走一步。”
谢安朔嗤笑一声,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腹诽着陆怀熠忘恩负义,却也只能仰头将杯底的茶一饮而尽,叫来谢府的下人套车回府。
他忿忿坐上车,直拿起白日在翰林院里修的草拟翻了半天,心情才算是稍稍平复下来。
城中到处都是人,马车走走停停,在城中行了一阵功夫,车帷才忽然被掀开一条缝: “公子,那先前跟着咱们的尾巴今日又来了。”
“奴儿上次分明已经找人警告过他一次,是应着公子的吩咐才未曾伤他性命,这才几日工夫,竟又敢来,真是不知好歹。”
“何况上回小姐在南城差些被人驱马撞到,恐怕就是这伙人好的好事。”
谢安朔微滞:“什么时候?”
“就是前几日盼星说的。”
“若是公子今日拿东西给陆小公爷的事情被他瞧见,恐怕麻烦就大了……”
谢安朔垂着眼眸,合上了手里的草拟纸票:“这还用恐怕么?跟咱们跟得这么紧,是生怕从咱们身上找不出错缝来。”
车外的声音便又问:“公子,那这回咱们怎么办?不能再让他溜了。”
谢安朔长长舒开一口气,侧眸望向车外:“也罢,先前吩咐你叫去西山的人,可曾去过?”
“公子放心,十日之前便按您吩咐去过了,一切都已妥当。”
谢安朔略作思忖:“既已准备妥当,那就走,咱们去城西一趟。”
车外的声音立时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道:“是,奴儿明白。”
“走,咱们去西山。”
车夫闻言,随即扬了鞭子。
马车调转方向一路疾驰,直奔城西。
而他们后面的尾巴,果然也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马车直行到西郊的山上才缓缓停下,跟踪谢安朔的人见状也连忙勒马,俨然打算要找个藏身之处。
谁知还不等他打量清楚,便觉得脚下一软,紧跟着陷进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
这深坑恰好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头,跌进去手脚无处攀爬,若不借外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自爬出来。
更何况这西山地处荒郊野外,就算是扯着嗓子大喊,也难叫个活人过来施救。
谢安朔闻得动静,终于撩起衣摆走下马车。
他步履轻慢地走到树下,安坐在下人们摆放好的脚凳上,方冷声望着坑里那“瓮中之鳖”,缓缓挑眉道:“如何?可还想继续跟么?”
陷进深坑的人一愣:“你居然发现了?”
坑外的谢家小厮低头瞧了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叫你盯着我们家公子干什么?老实交代。”
坑里头的那人狠狠剜谢安朔一眼,闭口不言。
谢安朔眼角堆起几分弧度,笑声随之而来:“有人派你来盯着我,想借机找错缝置谢家的罪,你以为我不清楚?”
坑里的那人闻言,登时眸子一缩,眼中立时染上难以掩饰的诧异。
“你怎么会知道?”
谢安朔缓缓垂下眸子:“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只要知道,你做这种事,我会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