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大人?大人!”苏木见陆言拙面吃了一半就傻了,忙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啦,回神啦!”
陆言拙收敛神色,正色道:“何事?”
苏木笑道:“也没什么事,那阿飞我就放你这了,有事你喊我啊!”
“好!”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决定了阿飞的一生。想来,它也是命苦,好好的游榫,傲气凌然,现在不光要认主,还要认两个,太悲催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飞每天刻苦训练,渐渐熟悉了两个主人的模式。陆言拙和苏木隔墙吹笛,阿飞已经能听从指令,来回传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即将入夏。
再过月余,便是苏谦和庄柔的大婚之日。苏夫人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苏庄两家的婚事是皇帝御赐的,自是马虎不得。
苏家虽然有财有势,但却人丁稀少,跟豪门世家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为此,苏夫人兢兢业业,唯恐行差踏错半步,落得他人嘲笑。
苏昭苏大人近日渐得皇上器重,待在北镇抚司的时间越来越多。
苏谦更是忙碌,他连升两级本就招人羡慕,更御赐良缘,更是遭人嫉妒。为了不辜负皇帝陛下的赏识,他跟苏父一样,成日扑在公事上,忙的早晚见不到人影。
整个苏府,苏木最是清闲。
她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整日就招猫逗狗,训练阿飞,根本帮不上忙。
老实说,她做事粗枝大叶的,苏夫人也不敢让她干什么活,若是闹出乱子,还要帮她善后。不过,苏木也知情识趣,乖乖把小爱借了出去,大大减轻了苏夫人的负担。
日子过的悠闲又忙碌。
直到有一日,在饭桌上,苏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父亲,大哥成婚,二哥是不是也要参加啊?”
苏大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是自然。”
苏木托着下巴,道:“可是二哥公出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苏氏夫妇闻言,这才愕然抬头。
是啊,怎么把这个家伙忘记了?!
苏谦倒是手足情深,还记得这个弟弟,道:“我已经写信通知阿逊了,不过还没收到他的回复。真定府眼下正在闹蝗灾,他去暗中查探赈灾情况。十天前,我收到过他的回信,似乎有点麻烦,可能还要有段时间才能回来。”
苏木放下筷子,眼里满是担忧:“那可不行啊,他这人糊涂的很,心里没数的。再耽搁下去,就赶不回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苏夫人深有同感:“是啊是啊,你们就不能派人将阿逊换回来吗?”
苏父和苏谦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感到很为难。
他们何尝没有想过这点,只是他们现在处于高位,深受皇帝陛下重用,行事若不低调谨慎,马上就会受到某些人的弹劾。
苏木见父兄不语,也明白几分他们的难处,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父亲,我在家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让我跑一趟吧。去看看二哥,怎么忙得连回信的功夫都没了。”
苏父不语,其实他也有点担心。
苏逊没有苏谦谨慎,行事大大咧咧的。起初,他外出五天,必有一封家信寄回。现在超出数日,他也担心苏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可因为这点事,就派锦衣卫的人去真定府查探,也确实有点大动干戈。
现在苏家正处于风尖浪口,他虽素来处事强硬,手段毒辣,却也不是傻的,有些事可以嚣张,那是因为给皇帝办事,若是为了私事嚣张跋扈,那就是找死。
所以赶在苏夫人出声制止前,苏大人及时帮着小女儿说话了:“你去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望了眼苏谦,父子连心,苏谦紧接着说道:“不过要带上成氏兄弟,还有家里的护卫。”
听他们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无间,苏夫人蓦然抬头,狠狠地瞪向两人,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苏谦一看,忙又见风使舵,赶紧说道:“对了!陆大人刚被调到都察院担任正六品经历,他正好要去真定府,巡视蝗灾一事。我觉得木木可以跟他同行。”
苏木和陆言拙之间的那点事,外人虽不明白,但苏家人其实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苏夫人,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陆言拙为人虽然冷清,又素来沉默寡言,但他外冷内热,实则是个性情中人,正合苏家人的脾性。
所以除了苏木,全家都是乐见其成。
“我觉得行。”苏大人与夫人心灵相通,一锤定音。
苏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止不住的笑意,嘴上却犹豫不决。
“那……那好吧。不过,出远门一定要带上小爱!”
苏木没意见,难得父母都同意自己出远门,趁这个机会一定要带上小爱,不然一个女孩子老是关在家里那该多闷啊。
苏家人你一言我一语,从行程路线到随行人员,商量地热火朝天。苏夫人更是快手快脚,麻利地回房,和小爱一起,给苏木打包去了。
忙完这一切,苏木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对了,陆大人什么时候出发?也是明天吗?”
苏父:“……”
苏谦这才想起,压根就没人问过陆言拙的意见,人家肯不肯同行都是一个问题呢,更别说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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