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
“叔……”
“侄……”
光是听见这亲亲热热的叫唤声,谢霄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再一转头,瞧见今夏正热情地给一个中年乞丐递烧饼。
“刚买的,又酥又脆,您尝尝。”
丐叔毫不客气地接了烧饼,咬了一口,眯眼细细品尝。
谢霄凑过来,莫名其妙问今夏:“你什么能耐?在这里还给自己找了个叔?”
“我叔可不是一般人。”今夏仰仰头,朝他得意道。
丐叔仍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谢霄,才转头问今夏道:“你男人?”
今夏大笑,摆手道:“不是,当然不是,我可没这么大福气,他是乌安帮的少帮主……对了,你若有事先忙去,我找我叔还有事。”她转向谢霄。
这丫头,居然转个头就开始撵自己,谢霄有些不忿,梗着脖子道:“可我没事。”
“那你在这里等会儿……叔,您过来一下,我有事得问您。”
今夏径直将丐叔拉到稍远的大柳树下,连说话嗓音都刻意压低。谢霄瞧着不过眼,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们。若在平日,依他的性子早就一走了之,但现下他告诉自己没必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略等等她也没甚不好。
“叔,最近扬州城里、或是城外,有没有发现被丢弃的女尸?”
今夏低低问道。
丐叔楞了下,也把嗓子压低:“最近有东洋人出没,这片都不太平,光是河里头就有好几具,我怎么知道你想找什么样的?”
“就是……要光脚的……”
今夏懊恼地推了推额头,在神智恍惚情况下所看见的女子,记忆甚是混沌,连相貌她都是模模糊糊,加上不清楚她的致命伤究竟在何处,实在说不清楚。
“那么有没有见过一种很古怪的刑具,是个人偶,双臂收缩,将人牢牢困在其中,体内弹出尖刺,致人于死地。”她接着问道。
丐叔讶异地张了张口,叹息道:“爱别离。”
“您也知道这种刑具?”
“听说过,但是这玩意儿已经很久没人用了。怎么你见到过?”
今夏烦恼地点头:“而且见到两次,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
“看在烧饼份上,我可以帮你留意,”丐叔又咬了口烧饼,“不过能不能有线索,我就说不准了。”
“您肯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今夏欢喜,接着问道,“东洋人您撞见过么?”
“你叔我运道好,还没撞见,倒是听说他们行踪不定,神出鬼没,前些时候屠了个和尚庙,还有个村子。”
今夏叹口气道:“因为他们有带路的……您还是没撞见的好,这帮东洋人擅用暗器,暗器中涂了不知什么毒物……”
她朝不远处的谢霄努努嘴。
“他们帮里好几个弟兄中了暗器,伤口一直在溃烂,找了好些大夫也束手无策,现下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呢。”
“什么毒物?”丐叔奇道。
“不知道,大夫都说之前没见过。”今夏想他见多识广,从怀中掏出包好的那枚袖里剑给他看,“就是这个,小心别碰刃口。”
丐叔接过来,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刃口泛着淡淡的诡异青绿……
他思量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我说亲侄女,这玩意儿你若没什么用,就让我拿给一人瞧瞧,没准……唉……我也说不好,还得看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