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点穴功夫,能把人点住不动,该不会是被人点了穴吧?”谢霄不知何时也冒出凑热闹,猜测道。
沈夫人默不作声,拨开众人,拾起丐叔的左手,径直在他食指指尖上扎了一针。
“啊、啊、啊!”
丐叔嗷嗷嗷叫着回过神来,瞠目望着围观自己的众人,莫名其妙道:”干嘛啊你们,围着我干嘛,个个跟看猴似的。”
见他无事,沈夫人松了口气,收起银针,复回屋去:“今夏,快来,接着练刺绣。”
“我马上就来!”今夏口中应着,脚底下压根没挪动过,揪紧丐叔的衣袖,“叔,瞧见了吧!还得刺绣!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把我姨娶了?”
刚刚准备散去的众人,听见这话,又都纷纷停住脚步。
丐叔挠挠脑袋,愁眉道:“我方才正想这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不知晓她怎么想?万一冒犯了她,以后她不理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姨待你那么好,肯定愿意。”今夏鼓励他。
丐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极没信心:“她待我好,是因为她觉得我以前帮过她。你也知晓,她当年虽说没有嫁过去,可一直守着望门寡,说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
“不可能,她没准连那人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一直惦记着。”今夏连连摇头,转头去问众人,“你们觉得我姨对我叔好不好?”
众人把头点成一片,鸡啄米一般。
“你看!”今夏胸有成竹地拍拍丐叔肩膀,“去吧!”
“不行不行不行……你们一帮小毛头,什么都不懂!万一惹恼了她,我怎么办?我后半辈子怎么办?”丐叔撵他们走,“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去!去!去!”
今夏拿他没法,只好道:“这样,您不敢开口,我替您去探探我姨的口风,如何?”
丐叔腾地看向她,虽不言语,但双眼炯炯有神,饱含期望、期待、期许……
“行了,叔你不用多说,包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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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您觉得我叔这人怎么样?”
今夏一边老老实实地给手帕绞边,一边偷眼溜沈夫人的神情。
伏在屋顶上偷听的丐叔,屏息静气地等着沈夫人的回答。
“是个好人。”沈夫人答得甚是简短,自顾着指点她针法,“针从这里挑上去……对,就是这样……”
一同趴在屋顶上的谢霄和岑寿,皆同情地望了一眼丐叔。
今夏戳了几针,接着问道:“我叔想娶您,您肯不肯?”
闻言,丐叔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腹中满是辛酸:说好是探口风,今夏这孩子怎么能直接问出口,下次再不能信她!
沈夫人怔了一瞬,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问道:“是他让你来问我的?”
“是啊,您也知晓我叔那胆子,这事他想得都快魔怔了。”今夏道,“我瞧着他实在可怜,所以就替他来问问。”
这孩子两句话就把他给卖了!一小块青瓦无声地在丐叔掌中化成粉末,恨得牙根直痒痒。
未料到他内力竟然这般深厚,岑寿和谢霄眼睁睁地看着,彼此交换下眼神,连喘气都十分谨慎。
“他为何自己不来?”沈夫人问道。
“他哪里敢,生怕把您惹恼了,您就不理他了。”今夏停下手里的针线,认真道:“说真的,姨,我叔除了邋遢些,没啥缺点了,能文能武,对您还痴心一片。”
“你这是在当他的说客?”沈夫人挑眉。
“我叔是什么人,您比我清楚得多,哪里还用得着我当说客。”
沈夫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