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对丐叔顿时生出敬仰之情:“叔,我多问一句,您是怎么教训他的?”
“我说你姨好不容易快把他治好了,他这一死,那岂不是之前都是白费功夫。这就像一道烤猪蹄,明明快烤好了,已经能闻着香,结果被人拿去整盘倒掉,你说是不是太让人扫兴了!”
“您说得真好,说完他肯定就该饿了。”今夏赞赏道。
“饿不饿,我不知晓,反正他现下也动不了。”丐叔耸耸肩,“过一个时辰就能自动解穴了,再闹腾,你们自己想法子。”
今夏转向谢霄,没好气道:“哥哥,今晚你就别睡了,盯着阿锐,别让他再寻死。”
“凭什么?我明早还得打鱼去呢。”
“你自己闯的货自己收拾。”
“我闯什么祸了?”谢霄理直气壮,“他明明就是细作,我没冤枉他。”
“……行了!”杨岳喝住他们,淡淡道“你们别吵了,阿锐那边交给我。倭寇的事情要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难得看到杨岳发火,众人都有点发怔,他也未再多言,转身便走了。
“他行不行?”谢霄很怀疑杨岳是否制得住阿锐。
今夏怒瞪他一眼,忽又想起一事:“对了,我让我姨给你配了些好使的药,你赶紧跟我过来拿。”
“什么药,我没病吃什么药?”谢霄嚷嚷。
“不是给你用,是让你对付倭寇。”
自明日起,谢霄要与乔装的倭寇同船打鱼,说实话,今夏心里也有些担心,所以她一回来就去了沈夫人处,问她能不能调配些致人昏迷的药粉,可以让人在短短一瞬失去抵抗能力。沈夫人让她天黑后来取,现下多半已经配好。
“若你发现他开始怀疑你、或者想对手,就把他迷昏过去,抓回来再说。”今夏交代谢霄。
谢霄皱眉:“那大鱼不就跑了么?”
“抓回来有抓回来的法子,莫忘了,咱们还有既亲切又恐怖的锦衣卫大人在这里。”今夏朝岑寿努努嘴,“北镇抚司出来的人,严刑拷打什么的他肯定在行。当然了,这是下下之策,最好还是让他在不经意间自己透露出来。哥哥,你任重道远,早些歇着吧……对了,记得明日回来时带条鲢鱼,豆腐烧鱼头,正好给你补补脑子。”
“你个丫头……”
谢霄戳了下她脑门,这才回房去休息。
“总算消停了。”今夏轻呼口气,看见岑寿还没走,“哥哥,有事?”
“等他出门打鱼的时候,我想去他家中一探,你来不来?”岑寿道,今日他悄悄尾随小头目,已经知晓小头目家住何处。
他居然会主动要求自己同去,今夏着实有点吃惊:“哥哥你武功高强英明神武,居然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岑寿双手抱胸:“一句话,去不去吧?”
“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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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三刻,谢霄出了门,紧接着今夏和岑寿穿着夜行衣,蒙头蒙面,也出了门。
“万一有人惊醒发觉,咱们就装成雌雄大盗!只求财,不伤人命。”
今夏这般告诫岑寿,而后遭到一记白眼。
小头目所住之处,就在他拐进去的那条巷内,看样子应该是租下来的屋子。今夏在墙头就闻到浓浓的鱼腥味,往下一看,院中黑乎乎的屋檐下晾着一排排咸鱼。
“看来卖鱼也不是什么好行当,这么多咸鱼,过年也吃不完啊。”今夏直摇头。
岑寿已经先行跃下,动作轻得堪比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腾挪到窗下,从怀中掏出一支细如竹子的银管,从窗缝轻轻塞进去……
“不能用迷香,里面还有孩子呢。”今夏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