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们齐齐身形陡变,皆下意识的后退,手中挥舞长剑,舞出一片光幕,将自己护住,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呃……”低低的惨叫声响起,他们心下一沉,知道自己当中定又有一人中剑。
“呃……”惨叫声再次响起,在树林中徘徊不去,宛如重锤击鼓。他们心头在震,长剑舞动更疾,恨不得身生四臂。
他们偷偷睁眼一瞧,却见一人捂着喉咙,想要说话,呃呃作响,脸色憋得通红,却无法发出别的声音,眼中透出惊骇。
江南云一手提剑。剑上滴血,她目光沉静,无喜无怒。淡淡望着此人缓缓倒地,看着他目光越来越黯淡,最终寂然无声,不再挣扎,白纱下面的神色无人知晓。
“南云,住手!”萧月生的声音蓦地响起,江南云顿时住手,其余四人大舒了口气,合在一起,手中长剑紧握。想要获取一丝安心,转头望了过去。
萧月生身形冉冉而来,树木宛如活过来,自行弯曲,让出一条小径。他步履从容,缓缓走到近前。
“师父!”江南云转身,皓腕微震,一抖寒霜剑,剑上恢复光洁如雪。滴血不沾。洁白无瑕,如冰如玉。
萧月生缓缓而来。瞥了江南云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那四人跟前,眼中紫电隐隐,宛如风雷欲现。
他们与萧月生的目光一触,心神一颤,心口宛如被重锤猛的击中,身子一紧,感到窒息,空气似乎薄得无法吸入。
萧月生身形一晃,青影闪过,众人反应过来,刚要挥剑,却觉身子僵硬,已经无法动弹。
黑暗如潮水,汹涌而来,扑天盖地,他们想要抵挡,却如大风下地一只蚂蚁,一阵无力之感自心中升起,随即被黑暗所吞没。
“师父……”江南云归剑入鞘,莲步轻移,来至萧月生跟前,低下了臻首。
她也知道,自己杀性太重了一些,收不住手,这些人可以不必杀的,却压不住心头地怒气。
“好了,杀了便杀了。”萧月生摆摆手,漫不经心扫了地下两具尸首,伸手一招,蓝芒一闪,地上的一枚银针凌空飞入他手上。
打量了两眼银针,他摇摇头:“这帮人很小心,不过,这个人能将暗器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定非无名之辈,查一查便是。”
江南云点头,心下大舒,心思恢复了灵活,指了指宛如雕像般的四人:“师父想如何处置他们?”萧月生来回踱步,轻抚着粗重地眉毛,五个来回之后停了下来,淡淡说道:“找定逸师太与岳掌门过来,认一认他们,看看是否识得,这些人武功俱是不俗,应能查得出来。”
随即又道:“让这么多高手效命,武林中找不出几个,御使他们的手段,无非是威胁与利诱,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将幕后人物揪出来。”
“师父,说不定,没有什么幕后人物,就是他们与我有仇呢。”江南云明眸一转,娇声说道。
“也不无可能,那便省事得很,全部杀了便是。”萧月生点头,淡淡说道。
他虽然不再对人命那般轻视,竭力避免杀戮,但当杀之时,却绝不会手软。
“是!”江南云答应一声,盈盈望了师父一眼,道:“我去请定逸师太与岳掌门过来。”
萧月生点头,她身形转眼间消失于树林之中,穿过小道,自白马寺后直接而行。
树林中恢复了宁静,萧月生看了看地上地两具尸首,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人死如灯灭,迈步走到呆呆站在那里,被点了穴道地四人。
萧月生凌空一挥手,一个人的面巾飞走,此人身形一动,穴道被解开,缓缓转头,望向萧月生。
此人是名壮汉,身形矮壮墩实,脸形微圆,鼻隆口方,萧月生一观其面相,便知是个存不住话之人,故顺手解开了他地穴道。
缓缓活动了一下颈部与肩膀,虽然被点中穴道仅过了一会儿,他却有度日如年之感,仿佛被压在一个黑匣子里,整个人被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仿佛没有看到萧月生的存在,萧月生也任由他,只是淡淡的望着。
“你便是萧月生罢?!”此人停住,双眼精芒四射,紧盯着萧月生,以目光施加压迫,大喇喇的问道。
萧月生淡淡一笑,抱了抱拳:“正是萧某,尊驾何人?”
“老子程安邦!”此人鼻子一哼,大声说道,看了看地上躺着地两人,又看了看呆立的其余三人。
“程……安……邦……”萧月生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脑海中并无这个人的名字。
看到萧月生摇头,程安邦登时大怒:“老子人称虎拳啸天,难不成你孤陋寡闻到如此地步?!”
“虎拳啸天?”萧月生失笑,点点头:“好像略有几分印象。”
程安邦更是勃然大怒:“奶奶地,果真是个孤陋寡闻之人,老子的名气不比你惊鸿一剑差!”
萧月生并不生气,带着微微笑意,随即神情一板,冷哼道:“劣徒并未得罪你吧?为何偷袭?!”
“父债子偿,师父的债,弟子来偿还,那又有什么?!”程安邦鼻吼朝天,哼道:“你废了我的大哥,我怎能一声不吭?!”
萧月生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略带苦笑,如此看来,却是南云受自己连累。
“你整天不出来,找不到机会杀你,就先将你弟子杀了,看你还躲到哪里去?!”程安邦无所谓的瞪着萧月生,鼻子不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