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脑相簿点开,逐一翻看里面的照片。
这一张写着「生日派对」的,是小时候哥哥的生日会,照片中的我捧着小碟蛋糕,亲向哥哥的脸颊。嗯,年纪太小,可能还未上小学,看了照片还是不记得,反而觉得很假。
第二张是我们两人的钢琴合奏,那是哥哥和我被迫玩钢琴的年纪。
第三张是我穿着新买的衣服在花园拍照,领口还掛了很蠢的卡通米奇胸针,哥哥则站在我后面,双手越过我的脖子搂着我。
第四张是我们去了海边别墅度假,在那儿拍摄了好风光与好回忆。
然后是游乐场的我,表演跳舞的我,端起小学毕业证书的我,圣诞节假装在爬圣诞树的我……
还有四年前的照片。在那山上小屋里面,睡觉的我,刚睡醒连忙摆出v字手势的我,一起煮午餐的我们,看电视的我们……
并不是每一张都有哥哥,但每一张都有我,镜头的焦点也永远是我。这个相片资料夹,似乎是哥哥为我而设的专属资料夹,除了我和他就不会有第三个人。每一张照片都好好地标示了日期或事件,事隔已久,但看到相片名字就能隐隐勾起那天发生的事。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崔子行都是把100%的心思放在我身上。虽然他曾经找别人上床,生活很不检点;虽然他有未婚妻,还同居快一年了……唔,但他爱的人果然是我吧?
以前我老是担心相隔四年,哥哥心里已没有我,但这些证据否定了我的各种猜疑。
心头涌现出无限的喜悦,同时又有绵绵的哀愁倒流。
我们是真的互相喜欢!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难道一定要迎合老爸老妈才能得到幸福吗?
好。无论他怎么讲、怎么赶我走,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让他放心地跟我一起。
以前是哥哥照顾我,今次要倒过来,我带给哥哥幸福。
好不容易把资料夹关上,唔,对了,刚刚我为什么要用电脑?
我好像要找什么,找煮粥的资料……
……啊,楼下、还有一锅粥在等着我!
当我来到锅前,水几乎烧光了,拿勺子搅一圈,奇妙的白色浆糊黏着锅底,好奇怪!咳咳、算了。
我加了些水,加入切好的火腿丝和盐再煮几分鐘,一锅好吃的火腿粥就完成了!
给客人品嚐之前,专业的厨师当然要试味啦!我端起一匙子舔舔,唔、唔唔……?
……算、算啦!味道不怎么样,口感不怎么好,但咸味很适当,能吃下肚的。
我把一碗粥拿去哥哥房间,放在案头。哥哥显然睡得不好,做噩梦似的大皱眉头,嘴里还呢喃着不清不楚的囈语,我把耳朵贴近他嘴边,想听听他是不是在说「小逸别离开我」,但他的梦话模糊得像婴儿动嘴巴,不知道在说啥。
我叫唤他,他猛然把眼皮张开,像开灯一样,完全不需要缓衝。
「你刚才做噩梦吗?」
哥哥翻了翻身,「嗯」地应声。
「那是什么噩梦?」
他迟滞地瞄瞄我,然后叹气:「……没什么。噩梦,不提也罢。」
接下来是餵粥时间,我满心期待地观察他食粥前和食粥后的表情变化,发现他原来疲惫的样子变得精神奕奕的。
哥哥的眼光如同手电筒灯光般刺向我:「我第一次吃这么硬的粥呢。」
「也、也没有很硬吧?」
「……嗯,还能咬,还能吞下肚。」
他带着奇妙的表情品嚐了半碗粥,又说:「小逸,晚餐还是我来弄吧。」
我打出交叉手势:「不行!你是病人,不准做家务!」
他用匙子拌了拌,白粥黏着匙子不掉下来的:「但哥哥比较喜欢吃软绵绵的粥呢。」
好过份!哼,等着吧,我一定会煮出令他刮目相看的美味粥水!
午餐过后,哥哥不想睡,于是我把手机借给他,让他听听我珍藏的各种音乐。他从摇滚音乐转到舞台音乐,去到流行曲,最后开始细听心灵音乐。他闭上双眼,感觉挺放松的。
我回到厨房煮出前一丁麵给自己当午餐,同样是放火腿丝,不过再加上鸡蓉味汤粉。嗯,我强烈认为我煮的泡麵很好吃,很有味道,又不会糊!
叮嘱哥哥吃药后,我又跑到超市购入更多食材,鸡蛋、香葱当然少不了,还有酱油、水果、罐头刀,全都齐了才结帐,今晚我要做出让哥哥认同的美味蛋花香葱粥!
回家后,我用电脑搜刮煮粥的重点。先把米泡半个小时,水沸了再把米倒进去,用慢火搅拌……原来是这样!哼,这次我掌握到窍门了!
看完资料已是澄黄色的黄昏,我再次跑到隔壁房间,哥哥安稳地入睡了,呼吸均匀,脸色稍微转好;我的手机则放在床头,缓和的心灵音乐早已停止播放。
我用两根手指轻碰哥哥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啊,不对。早上用kiss的方法测体温,那才是正确的!
舔舔唇,悄声挑开他的头发……哥哥的睡脸真好看,笑起来便更好看,好想看到他笑着叫我「小逸」啊。
我深呼吸,把嘴唇贴上他平滑的额头。
崔子行,我好喜欢你喔。
我会喜欢你完全是你的责任,你一定一定要负责,当初明明是你勾引我的嘛。
不要再吃熊掌了,回来吃鱼啊,回来吃我啊。
我轻轻亲下去,以他不察觉的力道印一下。这次哥哥没有张开眼。
睡得很熟啊……
嗯、吻他的唇,没关係吧?
我摸着像火车头一样高声乱叫的胸口,嘟起嘴,把唇叠上他的唇。
……嗯,唔……啊啊啊,不小心把舌头都伸出去了。算啦算啦,深吻而已,我们连床都上过了嘛。
当我小心翼翼地舔着哥哥带有粥水味道的舌头时,哥哥双眼倏地张开!我跟他的距离太近了,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两唇张开,好像正在说话。
声音没有播放。因为他的呼气全喷往我嘴里,话不成话。
他的双手缓慢地搭上我的肩膀,意图把我推开,他对我这么反感吗?哼,我偏不走,直接整个人爬到他身上,用身体压住他!
崔子行很快清醒了,挣扎变得稍微激烈,不过碍于感冒的关係体力不足,还有体位劣势,仍然屈服在我下方。哈哈哈,别以为我崔逸向一辈子不会长大,永远都被你压着!
嘿嘿!这样子压着他,总觉得有股奇妙的热流不断打滚,真有恋爱的心跳感!
比较扫兴的是,我身下的男人一脸被强姦似的厌恶表情。
「你想干什么?」哥哥扭起眉毛,活像要扭出一隻愤怒鸟出来。
我得意地答:「崔子行,我啊!我想──」
……对了,我想干什么?
本来是想测体温,然后吻了额头,再偷吻了唇,再伸舌头,然后就爬到哥哥身上……嗯?接下来,该脱衣服吗?
……算、算了,继续干下去!反正我都热起来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崔子行,我、我、我……你当你还在做梦吧!好好享受就够了!闭眼!」
哥哥焦急地推我:「怎么可能当成做梦?」
「可以!我告诉你,你已经睡着了!一会儿你醒来后,你继续吃我的粥,这次会很好吃!」
我再一次吻过去,可是哥哥死也不肯张唇,彷彿我在强暴他!我做出漫画男主角相同的动作:伸出舌头,用力挠开女主角的嘴巴。但我怎么用舌尖刺,崔子行还是不为所动,以守护贞操似的眼神怒瞪我,防御力很强!
真是的,漫画动画全都骗人,g片里的情节都是作假!按道理只要我逗一逗他,他就会全身都有反应,无法抵挡,然后啊啊啊地大叫舒服啊?
我不得已退后,却见他的唇松懈地微张,呼吸困难地微喘着……对了,他感冒,鼻塞了,封住嘴唇就呼吸不能!机不可失,我连忙进攻他嘴唇的内部,一声叹息鑽进我的喉咙,痒痒的,但紧接的是微弱的回应。
唔?哥哥的反应有点异样。
他忽然主动地含住我的舌头,接着、他的头离开了枕头,将我含得越来越深……呜唔、他贪婪地把我的嘴封印住!
糟糕、总觉得快呼吸不能!崔子行唐突地反客为主,强烈进攻,我一喘气,唾液一串串地从嘴角淌下去,他通通接过,在我唇上舔出嗦嗦的响声。
天、天啊……这样有点不卫生!不不,相比起这个,我更想喝他的口水,像他那样对待我,虽然不卫生!
身体变得很热,好想脱衣服,好想脱掉缠在身上的所有衣服,好想这个人用他的手摸遍我全身;我也想看他的裸体,摸他身上所有地方!
「嗯……」我好不容易拉开我和他的距离,抹抹下巴的湿润,说:「崔子行,我想要!」
不知道是病昏了还是顺从了欲望,他轻轻的邪笑,以指尖挑了挑我大衣最上方的钮扣,总算恢復了他的真面目。
「你想要什么?」
「唔……」
「你不说清楚,我没办法给你啊。」
「我、我要你!」
「要我的什么?你说了,我就给你。」
看他笑得跟狐狸没两样,我就气得想打他!不过在打他之前……唔、下面快撑不住了……
我说了,他就给我吗?那能不能让我插他?
不管啦!我先脱了大衣,再匆忙脱掉长裤,剩下的豹纹三角裤倒跟岩石色的毛衣很相衬啊,哈哈!
就在我想继续脱下去之时,哥哥突然向我伸出慾望的虎爪……嗯?怎么抓住我的手?他、他想在我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对我……难道他准备了绳子,要将我绑起来?
sm?不会吧!
……不对不对,他是发烧的感冒病人,怎么可能会计划这些?
哥哥锁着我的双手,然后,慢慢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他的鼻与嘴贴到我头顶,接着深深地吸气,那动作我听得清晰。
「小逸,我好想要你……」
……咦?哥哥是烧到脑子的枷锁都溶化了吗?他总算直率的说要我!
虽然有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女人爬上床,但他最喜欢的人果然是我!
我忍不住了,从心底咆吼而出:「崔子行,我爱你啊!」
他什么也没说,皱着眉,手指慢慢地爬入我的毛衣内,越入锁骨处溜动,热得我差点说不出话。
崔子行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将他的衣服撩上去,慢慢地、慢慢地,直到露出乳首。嗯……嘖,果然是实战经验多了乳头的顏色也会改变吗!总觉得……现在他的乳晕的顏色比以前深暗,成了老树干的深棕色!
我忍不住咬向他可恶的乳头,他没有反抗,仅是身体颤了。
「混帐!我这么爱你,你却天天跟别人搞在一块儿!」
哥哥居然笑了一下:「我很久没有跟别人开房了。」
「有多久?」
「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没开房上床就很久吗?放屁啦!我生存了十九年也只跟你在酒店做过一次,被秦家绑架的日子里我连打手枪都没有耶,那我岂不是成了仙人吗!
我用力地咬向他另一边乳头,他忍痛地磨了磨牙。
「崔子行,以后不准你跟别人乱来!」我生气地脱掉他的上衣,不顾一切地舔他的身体:「我只准你碰我!你的乳头顏色绝不可以为了别人而变!」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崔子行,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我现在要你,明天、后天也要你!我从今以后会每天用尽全力诱惑你,你别妄想从我的五指山逃出去!」
「……你这个傻瓜小逸。」
然后,哥哥的笑声更强烈了。
他趁我刚喊完换气之际将我推倒,成了哥上我下的姿势、大半个头悬在床外,有点失平衡了,呜!
这回他又笑了,不只是邪笑,而是比邪笑还要轻佻千万倍的将我的钮扣脱掉!我有点吓倒了,不知道要不要闭眼,但我的视野已经有点模糊啦……他发涨的下身坐在我的敏感部位上,明明隔着内裤,我却清楚感受到他那里所传来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