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看着黎敬御,再没有了语言。
若不是医生让黎敬御去重新包扎伤口,楚清妍还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口裂了,流了很多血出来,染红了厚厚的纱布。
是他背柳月娥进医院的时候,不小心拉扯了。
医生解开层层的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手掌。
浸了酒精的棉片接触到黎敬御的手掌,他就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也下意识的缩了缩。
伤口太过狰狞,楚清妍别开脸,不敢再看。
医生重新缝合了伤口,包扎好,叮嘱黎敬御要小心呵护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再撕裂。
黎敬御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托着重新包扎后的左手,嘴角上扬,庆幸的笑笑:“还好只是左手,如果是右手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好久,楚清妍终于把堵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谢谢!”
“呵,别这么客气,法律上来说,你妈就是我妈,我为她做点儿事也是应该的。”
她极度无语的看着黎敬御,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他说过,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很多时候,很多方面,这是个优点。
但太过执着的人,像他这样,放不下包袱,也成了缺点。
就算他对他妈妈的感情很深很深,他可以为他妈妈做任何事,但他妈妈并不一定希望他做那些事。
为人子女,可以理解为人子女的心情,为人父母,更可以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黎敬御的人生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太过执着一件事,永远不回头,一直这样走下去。
柳月娥的手术很顺利。
伍宗盛从区县赶回来的时候,柳月娥已经躺在病房里休息。
他们两个有悄悄话要说,楚清妍识趣的退出了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黎敬御坐在她的身旁,手机不停的响,电话接了一个又来一个。
“shit,烦死了!”他低咒一声,挂断电话!
她淡淡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去吗,怎么还不走?”
“明天再走,今天不着急!”他刚说完不着急,电话又打了进来,看来他的不着急,真的只是嘴上说说。
他看一眼来电,眉头就蹙到了一起,虽然他走出去好远才接电话,可她还是能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我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