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着李心玉, 漂亮又深邃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渴求,问道:“要怎样做,才会不那么痛?”
李心玉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两个经验贫乏的人沉默对视, 半晌又各自轻叹一声, 笑出声来。
“殿下不是有二十六个男宠么?这些事应是轻车熟路了。”裴漠故意打趣她。
“你不也有三妻四妾么, 怎会也不知道?”李心玉挑眉, 毫不示弱地反击。
裴漠无奈一笑, 一手搂住她被热水泡得细软无力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
“别亲啦, 嘴唇都被你亲肿了……嘶!”话还未说完,李心玉便感觉到颈侧连着削肩的地方被他重重一吸, 带出一股麻中微痛的快-感来。她不由推开裴漠,捂着颈侧道,“你作甚?”
裴漠舔了舔唇,眼神炙热,指腹抚了抚她的肩颈处,哑声道:“留个印记。”
李心玉伸手拿起岸上散落的小梳妆铜镜,左照右照,果然见肩颈一侧有一枚红艳艳的吻痕,烙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少说也要四五天才能消下去。
李心玉又好气又好笑,瞪着玲珑眼问:“现在天儿渐渐转热,你弄个痕迹在这,让本宫怎么穿衣裳?”
裴漠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体内的欲-望得到了些许餍足。他扬唇一笑,道:“公主也可在我身上烙个印记,权当是占有我,如何?”
说罢,水波微荡,他果然向前一步,毫无防备地袒露自己的脖颈,就像是露出了柔软肚皮的虎豹。
李心玉嘴上说着“谁要占有你啦”,身体倒是诚实地扑上去,搂住裴漠的脖颈将嘴唇凑上去,在他颈侧又舔又吸。
裴漠浑身一颤,颈侧的肌肉下意识绷紧,强压的情-欲又有抬头的趋势。
半晌,李心玉松嘴,‘咦’了一声。
裴漠偏了偏头,暗哑道:“如何,有印记了么?”
“没有。”李心玉抹去他脖子上的水痕,那里的皮肤依旧紧致干净,什么痕迹也没有。
李心玉不甘心,又扑上去吸咬,还是没有痕迹。
“你皮太厚了。”半晌,挫败的李心玉得出这个结论。
“殿下再试试?”裴漠倒很希望她再亲亲自己,毕竟过了今夜,两人若想再见面,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李心玉在汤池中泡了这么久,只觉得浑身发热,晕乎乎地摆手道:“不了,我上去歇会儿。”
裴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弯腰在她小臂内侧一吸,又是一枚红艳艳的吻痕诞生。他颇为得意的样子,又一把打横抱住李心玉,将她抱出水池,用宽大的布巾裹住她。
李心玉被放在软榻上,发丝湿淋淋地贴着脸颊,舒服地喟叹一声。
裴漠拉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上,哑声道:“这里最是柔软,殿下亲这儿试试”
在某些事情上,裴漠真是执拗得不行。掌下心跳强劲有力,李心玉的视线落在他的心口,那里一点朱砂胎记格外显眼。
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眼看着就要失控,裴漠抬起欲望深重的眼睛,沉沉问道:“真的不要吗?”
尾音上扬,有点撒娇的意味。
夕阳收拢最后一丝余晖,屋内光线昏暗,廊下的灯笼一盏一盏亮起,一线狭窄的暖光从窗缝中射入,洒在李心玉戴着笑意的眼中,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白衣少年鬓发如墨。
李心玉亲了亲裴漠的嘴角,说:“天黑了。”
裴漠加深了这个吻,用低沉暗哑的气音在她耳畔道:“之前在狱中我还想,不过分离一年半载,可以潇洒离开。可现在与你短暂告别,我反而万分舍不得走了。”
李心玉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摸了摸裴漠耳后的奴隶印记,温声道:“待你消了奴籍,便将这块印记去了。”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别再用小刀剜了,听说欲界仙都有匠人能祛疤生肌,使肌肤光滑如初,你去试试看。只是年底一场大火,也不知那匠人还在否。”
“好。”裴漠点头,眼中满是眷恋。
敲门声终于响起,有人在门外道:“公主,属下奉陛下之命,送裴家子出宫。”
“去罢,裴漠。”李心玉起身,捧着裴漠的脸颊,与他额头相触,“出了这座宫城,抹去奴隶印记,从此天高海阔,任君遨游。”
“有殿下在的地方,才是海阔天空。”
裴漠摩挲着她湿润的鬓角,压低声音道,“我不在时,你勿要离开白灵的视线,朝中暗流涌动,将有一场恶战,恐会波及到你。”
李心玉点头:“你也是。此去佯装投诚,那狐狸定不会轻信,你要格外小心些。”
“夜里天凉,我等你换好衣物再走。”灯火从窗缝中洒入,投在浴池中,泛起粼粼波光,一如裴漠温柔的眼波。
李心玉走到屏风后,再转出来时,已换了干爽的衣物,穿戴整齐。
裴漠仍是湿漉漉的,也没衣服换,可他毫不在意,只凝望着李心玉道:“心玉,我走了。”
李心玉的眼神暗了暗,一把拉住裴漠的手:“等等!”
裴漠下意识回首,却见李心玉裹着布巾倾身,搂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她先是在裴漠胸口的朱砂痕迹上轻轻一吻,然后张嘴一咬,狠狠咬住了他胸膛上结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