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并不怕激怒李重骏,她发现他气极了也不过是在床笫间的折磨。
甚至她慢慢走了过去,仰起头来,轻慢地睨着他。
这个男人只会折磨她过后才会有些良心发现的时候,她若在那个时候提起离开东宫去陪伴翠翘,他会答应也说不定。
她已经不在意尊严,她只想最后陪一陪翠翘。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李重骏并没有大怒。
他只是怔了一怔,忽然挑起眉,笑了。扳起她的脸来,凑上去,耳鬓厮磨般轻声道,“当然,我当然知道你讨厌——不,你恨我——”
他的气息温热,绥绥却觉得冷,下意识要逃脱,又被他狠狠钳制住了。他说:“可是我喜欢绥绥,怎么办,绥绥要怎么办?”
绥绥毛骨悚然,急忙转头,离得这样近,他带笑不笑看着她,简直像回到了那个凉州的夏天,他吃坏了补药,非要同她睡觉。
她打了个激灵,也顾不上激怒他,犹疑地问,
“难不成你……殿下晚上又吃什么了?”
李重骏嗤了一声,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壶凉了的茶,他抽出了她袖子里的汗巾,慢条斯理地浸了茶汤擦手。
然后,又慢条斯理解她的衣带。
果然是要和她睡觉么?绥绥难得没有挣扎,敛声屏气等着李重骏的举动。她都想好了,只要沾上那把弯萧,她就要立刻哭出来,又哭又叫,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可她整个人都被剥光了,李重骏不仅没脱衣服,反把她抱去了碧纱橱下的铜镜前。
那是她梳妆的地方,落地铜镜就摆在矮榻上,绥绥虽是豁出去了,可在镜子里看见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是羞赧难当。
何况李重骏依旧衣冠齐整,宽大的淡青襕袍,在月色下是淡泊的银灰色,斯文得很。
他把她揽在膝上,抚摸过她丰白的乳,白馥馥的腰,长久没有练功,小肚子有点儿长肉了,微微发颤。绥绥急忙并紧了腿,可是他指尖轻轻打了个圈儿,又溜回了胸前。
他把玩她,仿佛她只是枕边的一块玉。
全然没有一点儿亵渎的意味。
可李重骏越是心平气和,绥绥就越害怕。她还是更习惯那个压着她入的狗东西,索性伸手去勾他的腰带。
李重骏皱眉,似笑非笑道:“别闹。”
他垂着眼睛,淡淡地说:“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人,见了绥绥,总忍不住要肏她。”
绥绥身子都僵了,他却笑了,她忽然发现,他其实生着一点尖尖的虎牙。这点尖锐给了他危险的少年气,像她在春天草原上看到的小豹子。
李重骏懒洋洋地看她一眼,“肏了她,她又要生气,又要厌我,恨我……我是吃够了亏了。”
他真是有病,可每次发病的样子又大相径庭,绥绥绥防不胜防。她还没缓过神儿来,身下已经探入一点冰凉。
“嗳!”她低叫一声,立刻绞紧了腿,慌忙向下看去,下颏却被轻轻一扳,正看向了镜子。绥绥大吃一惊——他竟把她转了个身,让她的身体在月光里浸了个透。
两条纤白的腿分开着,含住了他的手指。
绥绥忙转回头去,他却死死钳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镜子,看着他的手指慢慢在她的腿心艰难滑动,他附耳低笑:“你不瞧着怎么成?咱们一起瞧着,不然回头绥绥又说,我欺负了你。”
他动作很轻,可是手指瘦长又冰冷,指腹生着薄茧,轻轻摩挲便引起软肉的颤抖,争先恐后吮个不停,因为手指纤瘦些,少了胀痛,反倒让快意更突显,又不足以纾解。
绥绥像被小虫子啃着骨头,在他怀里扭动发抖,嘴唇都咬破了,还是渐渐呻吟出了声。她看出这不过是另一种折磨——
他不必负责的折磨。
这个狗东西!
绥绥弯起腿踹他,想要逃离他的怀抱,连滚带爬去拽榻边的襦裙,却被李重骏轻而易举地拉住了。他温柔地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