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某次她去傅亦铭独居的别墅送文件,看到高子昂穿着浴袍从傅亦铭的房间出来。
其实那是他偷进傅亦铭房间被赶出来。
再比如,她听到高子昂说像他这种人,大概要出国领结婚证。
那也是高子昂曾看上一个美籍妹子,对人家穷追不舍时的玩笑话。
封莞深吸一口气。
高总比傅亦铭好说话,先拿他当炮灰吧!
封莞扬唇弯眉,保持着亲切的笑容走过去。
恰好傅老夫人转眸,瞥到她,主动打招呼:“封秘书!”
封莞颔首:“老夫人。”
“阿铭呢?”老夫人四下望了一眼,瞅见不远处傅亦铭和高子昂并肩而立,轻叹了口气。
“封秘书,昨天我想了一宿。反正傅家又不止他一个孙子,我也不指着他传宗接代。既然他和子昂情投意合,我也没必要棒打鸳鸯。”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我昨天打电话质问他,他一声都没吭。这种事情被长辈知道,他肯定有心理压力,我也不敢再提。你哪天旁敲侧击,把我的意思传达他。”
就算他真是个同,也绝对不会有压力。他傅亦铭向来都是给别人压力行不行?
她主动谈起这个话题,封莞也就顺势聊下去。
“老夫人,不好意思,我搞错了一些消息。我今天听高总秘书说,他以前交过好几个女朋友。”
老夫人皱起眉,思忖了片刻,问:“你说高子昂有没有可能再喜欢男生?”
封莞:“理论上应该是不可以。”
老夫人眉心拧得更紧:“那阿铭岂不是单恋他?”
她的脑回路,封莞没设想到:“我不是这个意...”
“不行!我不能让阿铭这么吊在一棵树上!”老夫人边说边翻手包找手机,“我打听一下,谁家也有这样的儿子,要帮阿铭物色个新目标。”
剧情的发展方向不在封莞的掌控中,她试图阻止:“老夫人...”
“哎,我手机呢!”老夫人翻包没找到手机,冲她急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向老傅总身边走去。
找手机去了。
封莞一阵头疼。
这场面不适合再追上去,强行解释,恐怕会越抹越黑。
方才她替傅亦铭挡了太多酒,这会儿酒劲突然上来,脑袋开始昏涨,脸颊发起大烧,胃里也隐隐有股灼痛感。
提前备的有醒酒药,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喝下,准备去趟洗手间,再去找傅亦铭。
谁知从洗手间出来,胃里的灼痛感有增无减,十分难受。封莞看了眼腕表,晚宴已经接近尾声,便且忍下。
洗手间的门口,是一条明亮的长廊。
封莞走出去,迎面碰上一位摇摇晃晃的男人。
她定睛一看,是傅亦铭的堂弟,傅友明。
老傅总育有两儿一女。
傅亦铭的父亲,还有他二叔傅政,以及一个远嫁国外的姑姑。
傅友明便是他二叔家的儿子。虽然是堂兄弟,他和傅亦铭简直天差地别。他打小被娇生惯养,不学无术,成年后老爷子给了他一家分公司打理,两年赔了两千万。整日和一些嫩模演员厮混,上过好几次花边新闻。为此,没少挨骂。
傅亦铭和他二叔一家不对付,封莞身为他的下属,因此也经常遭到迁怒。
碰巧遇见他,封莞自然能躲就躲。
她刻意贴在墙边走,不料傅友明此刻就是个酒晕子,正好与封莞撞了个满怀。
“艹!”男人低骂道。
封莞颔首道歉:“不好意思。”
傅友明不耐抬眼,看清她的脸,“嗤”的一声笑了。
今天是沃鸣集团的周年庆典,同样身为傅家孙子,傅亦铭是令人鞍前马后,众星拱月的新任总裁,而他只是一个别人看不上眼的分公司小总。
看着傅亦铭被围在人群中那副骄矜的模样,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眼下正憋了一肚子火,找不出地儿撒。
“大哥手下的人不是最有眼力劲儿的吗?你今儿出门没带眼睛吗?”说着,他抬起食指,戳了戳封莞的额头。
封莞往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
“呦,你还敢躲!”
傅友明再次抬起手,被封莞一把攥住。
她的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格外凌厉:“小傅总,请您自重!”
同样姓傅!大家都喊傅亦铭傅总,怎么到他头上偏要加一个小字!
傅友明被她这声称呼激到,眼神顿时狠起来。
借着酒劲儿,他一把掐住封莞的脖子:“怎么着,你还狗仗人势是吧?”
封莞是个女生,力气终归不敌他,又加上身体不适,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她剧烈地咳嗽,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脖根。
忽然,从身后横过来一只长臂,扼住傅友明的手,狠狠甩开。
封莞脖颈得到解脱,下意识回头看。
傅亦铭站在她身后,面色清冷。
他朝封莞伸出一只手,封莞立刻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帕子递给他。
傅亦铭擦了擦手,随手将其丢进身边的垃圾桶里。
他斜睨向傅友明,目光浅淡,却让人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傅友明从小就怕他,此刻被他盯得发毛,酒顿时醒了一半。
“大哥...”
傅亦铭冷声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