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打开来看,是10010提醒他续交话费的短信。
“老子是缺这点钱的人?”他烦躁地把手机抛到一边,掀起眼皮。
四周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傅亦铭淡定地翘起二郎腿,面色仍旧淡淡的:“继续。”
正在发言的商务部经理,不确定地问:“所以这个项目,我们投?”
这是商务部最近接触的一个项目,经过风险评估,认为投资大,获利周期长,决定排除出投资目标。
他正在向傅亦铭解释为什么排除这个项目,就听见他说不缺钱。
傅亦铭随意翻了两页项目报告书,脸色铁青:“这种项目你告诉我要投?怎么,沃鸣钱多,就是为了让你们败的?”
商务部经理:“......”我好无辜!
第11章禁止
例会惊心动魄地开完,大家目送傅亦铭离开,纷纷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堪比劫后余生。
临到午时,徐朗在秘书室踟蹰许久,才硬着头皮叩响总裁办的门。
“傅总,午餐您是在员工餐厅用,还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帮您打包回来?”
傅亦铭拿指腹压了下鼻骨,看向腕表,刚好到午饭时间。
他睨了一眼如死水一般平静的手机,心里头闷闷的。
“去餐厅吃...”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站起身,旋即想到了什么,又坐下来改口道:“我想吃朱角记的东西了,你帮我打包一份回来。”
“好的。那您想吃什么?”徐朗轻声问。
傅亦铭垂下眼,不咸不淡地开口:“你随便点。”
“好的。”
朱角记最有名的是九珍鲜汤,几乎去吃的每个人都会点这道汤。但是这道汤里是用海鲜汤为底汤熬制的,傅亦铭对海鲜过敏严重,封莞每次陪傅亦铭去时,点菜总会避过这道。
可惜徐朗不知道,他点了这份招牌汤。
于是傅亦铭不出意外地过敏了,疹子一直洇到脖子根,渐渐胀成一片一片的肿块。
徐朗接到内线电话,赶到总裁办室,人都吓傻了。
“傅总,我...我...我不知道这道汤里有海鲜。”
傅亦铭瞥他一眼,拿起手机给周浪打电话:“我过敏了,要去医院一趟。”
徐朗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一时失言。
“出去吧。”傅亦铭的声音很轻,不像在怪罪,然而他阴沉的脸色,足以让徐朗腿软。
他恐怕不能在沃鸣待下去了。
一走出总裁办的们,他立刻给封莞打电话,声音还带着丝哭腔:“封莞姐,你快点回公司一趟吧。我可能要被辞退了!”
封莞正在医院,和沈阔交流父亲的病情,闻言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傅总今天喝了我打包回来的九珍鲜汤。”
“什么?”封莞秀眉紧蹙,“傅总不能吃海鲜你不知道?”
徐朗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从来没吃过朱角记,而且我特地检查了菜品,没看到海鲜。都怪我,应该问一嘴的。”
徐朗是从村子里走出来的穷学生,自然消费不起随随便便一道菜就上千的朱角记。
可傅亦铭绝不会为此网开一面,因为他最缺乏的就是同理心。
徐朗算是同期实习生中比较出色的一位。兴许是出身原因,他能吃苦,人也踏实。封莞很看好他,有意等实习期满,留他做自己的助理。
眼下,大概不是成了。
封莞挂断电话。
沈阔问她:“有事吗?”
“嗯。公司出了点事。”
“那你先去忙。你父亲的情况虽然没有很大的好转,但也没有恶化,也算是一种好兆头。你有空多过来陪陪他。”沈阔笑着说。
封莞望着不远处,和一群小孩追着玩的中年男人,眼底滑过一丝无奈。
她点点头:“谢谢您啦沈医生。”
————
徐朗发了医院的地址,封莞直接坐公交过去。
她赶到的时候,徐朗正站在门口徘徊。
“傅总呢?”
“在挂吊水。”徐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巴巴地看着她:“封莞姐,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的工作能力很突出,到哪儿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徐朗丧气地垂下头。
封莞站在病房的门口,思忖片刻还是叩响了门。
“请进。”傅亦铭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缓步迈入,脸上堆起熟悉的职业笑容:“傅总。”
傅亦铭冷着脸:“封秘书不是在‘休假’吗?来这儿做什么?”
封莞嗅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她笑了笑,说:“我听徐朗说,您生病了。”
“嗯?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傅亦铭掀起眼皮,一双清亮的眸子攥着冷峻的光。
封莞怎么感觉他像个怨妇似的在没事找事?
“我停职这几天,工作肯定积压了很多。所以我来,是想问问您,我可以提前复工吗?”封莞毕恭毕敬地说道。
傅亦铭偏过头,轻嗤一声:“怎么,沃鸣离开你就无法运转,我离开你就不能工作吗?很抱歉,没有任何工作积压,徐朗做得很好,我准备让他转正。”
所以要被开除的人不是徐朗,而是她?果然,她的预感是准的。
封莞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