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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来了江行雪的名字,自然熟地搭讪起来:“行雪,打算在这里玩几天?去哪儿玩?”
江行雪无措地看了看杜羡,不知道该怎么答,杜羡接话:“忙你的去,我亲戚不是你亲戚,攀什么关系。”
季明洵不但没走,还坐到了江行雪身边去。
“和你哥一起玩多无聊啊,我带你逛两天怎么样?”季明洵说。
江行雪心里打鼓,他默认了杜羡是自己的哥哥,暂时没往别的方面想,可相处久了露出马脚怎么办。
他委婉拒绝:“没事的,杜、我哥哥人很好。”
“你带?他同意我还不放心呢。”杜羡道。
担心季明洵察觉出什么端倪,以为自己对江行雪很在意,他补充:“要是你突发奇想领人去夜店,他出点岔子,我妈饶不了我。”
结个婚,遮遮掩掩和做坏事似的,彼此生怕被旁人发现。
季明洵对江行雪说:“你刚刚高考完?想不想去动物园,或者美术馆?”
杜羡熟知自己发小的套路:“下一句是不是问他有没有男朋友。”
“肯定没有吧。”季明洵不假思索。
杜羡差点要讲,不仅有,连结婚证都办了。憋住了反驳季明洵的衝动,他说:“没有也不关你事,给我起开,他东西还没买完。”
衣服买了那么多,怎么还要买?江行雪扯了下杜羡的衣袖,杜羡无动于衷。
不仅是要给他衣服,柜员随后拿来了裤子鞋子,还有一些配饰,杜羡也不叫江行雪试穿了,撇开些设计得太夸张的,其余让人统统包起来。
季明洵闲着无聊,待在这里没走,看杜羡眼睛也不眨地刷完卡填地址,感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爹……”
说完被杜羡踹了一脚,这时杜羡接到电话,下意识以为是杜母的来电,想避开季明洵去说话,不料屏幕显示是自己上司的名字。
昨晚他向公司请了两天假,江行雪来到这里,还有很多东西没办好,杜羡想在这几天解决一下,请假原因填了个亲戚有事。
“杜羡,亲戚有事必须要你帮忙吗?杜夫人最近不在国内?”上司问。
杜羡人生头一回请假就遇到坎坷,他暗道不好,道:“我妈让我帮忙的,堂弟过来玩几天,得人陪着。”
这理由实在不怎么有力,上司说:“不是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别请了,最近公司里比较忙,你理解一下。”
请假失败,杜羡黑着脸挂掉电话。
季明洵猜出一二,道:“当初干吗不直接在你爸公司里做事,想请几天假就请几天假。”
实习公司是学校安排的,杜羡直接去他爸手底下做事也不是不行,可他的成绩有机会进入顶尖投行学习,他不想错过。
杜羡无所谓:“家里的公司又飞不掉,看我爸的干劲,还能再做个三十年,我不急当接班人,趁着年轻到处看看。”
“你瞧,他没空陪你了,还是我明天来找你玩吧。”季明洵扭头和江行雪说。
他和杜羡自小一起长大,和杜家走得近,可从未听说他母亲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忍不住心生好奇,热情地邀请江行雪。
杜羡挡住江行雪:“别拿他寻开心。”
被季明洵一打岔,本来想追问的问题早被忘到九霄云外,杜羡发现时间临近饭点,拉起江行雪想走。
面前的矮柜上摆着杜羡的购物单子,季明洵不经意瞥了一眼,注意到上面填写的地址在大学附近,好奇:“为什么你堂弟不住在杜宅,住在你公寓那儿?”
要是结婚的事被季明洵知道了,等于人际圈里一大半人都会知道,杜羡不乐意被人起哄,也不喜欢到时候三番两次听到调侃。
他道:“花我那么多钱,在我公寓里打扫卫生没问题吧?”
季明洵笑说:“没问题,没问题,你这么破天荒地照顾人,我还以为他是你家给你买的小媳妇呢。”
季明洵是随口开了句玩笑,戳得两人瞬间寒毛耸立,毕竟心里发虚,听到这种擦边球难免不安。
杜羡欲盖弥彰:“不要瞎说,别人脸皮薄,要对你有意见了。”
江行雪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朝杜羡投去求救般的眼神,杜羡很靠谱,一副对方不可理喻的模样,指责着季明洵:“这年头有谁还买老婆的,当江行雪没人要吗?”
江行雪忍了忍,心里叹气:为什么他不说他自己没人要!
季明洵觉得莫名其妙,以前自己这么打趣,杜羡还能狠狠回击,是在投行里被资本主义压榨久了,伶牙俐齿都生锈了吗?这会居然只是使劲撇清。
甩开季明洵,江行雪捏着口袋里的结婚证,手心微微出汗,过了很久才舒展眉心。
杜羡比他淡定点:“保佑之后别再遇到我同学吧,一个比一个八卦,关键是脑子还好使,推理起来和福尔摩斯显灵似的。”
好在别人总不会一眼看穿的,他们俩除开这张暧昧的结婚证,毫无默契和感情可言。
路
', ' ')('上正逢下班晚高峰,交通几乎瘫痪,车流慢慢吞吞地向前行驶,四周时不时响起喇叭声,但车内安静极了。
半晌,杜羡说:“突然多了个弟弟有点不习惯。”
“喔。”
江行雪不知道接什么话比较好,继而沮丧于自己无趣,特别容易把气氛弄得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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