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蕊哼了一声：“那娘娘赏给你那么多银子，都被你中饱私囊了。太监没一个有良心。”
思如感到太阳穴两边一片舒畅的清凉，缓缓睁开眼睛之前已嗅到中药味道，她知道这是御药房了。但是偏偏想不起怎么会在这里。
思如甫睁开眼睛，一君小太监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醒了醒了！”“姑娘想吃什么呀？？”“给姑娘道喜！！”“是我伺候的她！”“姑娘，小人叫小达子，您可要记得小人呀。”
思如茫然间听到一人自外间喊：“全都滚下去！”思如叫：“义兄。”几名小太监灰溜溜地退下。
玄聿一脸悻色：“我替你解了酒。你，已经……”
思如微笑：“谢谢，我已经好多了。”
“你已经是皇上口喻册封的贵人了！”玄聿攥紧酒杯，气愤地说：“半个时辰前，皇上下旨，他说你长得很像已故淳嫔娘娘，所以…”
思如全身如坠冰室，动弹不得。
胤琦吹了两个时辰笛子，晨风中十指渐渐僵硬，他一见思如缓缓走来，立即扑上去抱紧她。
“放开我。”
“不会，以后都不会。我…”胤琦本拟一见到她立即说出“我爱你”三字，然而在那个年代，男子也同样不易出口。胤琦从没讲出过这句话，登时有点结结巴巴，只是搂紧了她说：“我真是笨呀！思儿，我说不出口的事让时间慢慢证明吧，我们一起去见皇贵妃娘娘，我们一直求她一直恳求娘娘，娘娘一定恩准我们！我只盼着今后不会让你再流一滴……”
他说着话，惊觉思如腮上已纵纵横横满是泪水。原来伏在他肩头开始，思如一直淌泪。
“思儿，你怪我？我人笨，嘴巴也笨。不过我以后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没碰倩浓姑娘。我以后…”
思如轻轻推开他，缓缓向永寿宫门走近。胤琦“啊”了一声，惊慌地说：“思儿你给我一次机会！！我错了。但是我以后都不会再错。我想和你离开京城……淮扬也好，舟山也好，我们可以种菜，养此小鸡小鹅…”
思如已经走进永寿宫，一直没有回头。就仿佛始终看不到他这个人，丝毫听不到他讲的每一个字。
她回到自己房间，自花瓶中取出半月前恩琴相赠的白牡丹花。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思如扬手，将花抛入水井中。返回室内，手上运力折断了从小到大唯一属于她的笛子。此后，她的世界已不需要再有音乐，不需要再有《浣溪曲》。
玄聿开了一副新药方给恩琴。
恩琴神情沮丧，不开心地说：“原本我很羡慕永寿宫的思姑娘的。不是因为她人生的好看而因为她是一只有翅膀的小鸟。可现在……”
玄聿忧伤叹：“天使折翼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断了双翅的受伤者！”
“天？…使？”恩琴问：“是什么？”
“西洋人心目中的天使，是双肩长有透明翅膀的小孩子，可以任意飞翔，把欢乐洒向人间。有点像我们心中幻想的神仙。不过玉皇大帝也好，齐天大圣也好都是在用法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和皇宫里的这些牛鬼蛇神没有什么分别。天使则是为他人的快乐一直努力付出。”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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