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到滕子文，秦凯实在没法高兴得起来。
“请问滕董有什么事情么？”秦凯没有问滕子文吃过了没有，他也不打算邀请滕子文共进晚餐。
秦凯干脆开门见山。
反正他身上也没什么可被滕子文图谋的地方。
听到秦凯的问话，滕子文嘴角似乎往上提了点。
“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我的人麻烦秦少照顾了两天，该是我领回去的时候了。顺便，还要多多感谢秦少的关照。”
滕子文此言一出，连言晏都抬起头来看他。
滕子文的视线还是没有放在言晏身上。他从头到尾都在盯着秦凯。
不能否认，滕子文的视线给秦凯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力。
但人争一口气，秦凯知道了滕子文突然找上门来的目的，反而送了一口气。
他就说之前见过滕子文那么多次，滕子文哪次亲自跟他打过招唿。
原来是这个滕董，自己把人扔了，然后后悔了。
秦凯也不和滕子文较劲了，先松开了跟滕子文握着的手。
“滕董的人，不都跟在您后面么。”秦凯笑。
秦凯说完话，滕子文还没开口的这个空隙，言晏突然站了起来，强作的镇定难掩举止间的慌乱：“秦总，滕董，既然你们两位有事要聊，我就先告辞了。秦总，谢谢你的晚餐，我们下次再联络。”
言晏明明早就决定，再见滕子文的时候，把对方当陌生人。
是滕子文不要他的，这个时候，滕子文说出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言晏茫然，又生出点愤怒。
他再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言晏站了起来，滕子文抓住言晏。
言晏想躲开，可是滕子文挡在了他的位子前面，他无处可逃。
“滕董，请您放开我，再让一下，我要出去。”言晏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惊慌，音量不觉得地拔高。
滕子文闻言，不在堵在言晏的座位前。
不过他这一走，也把言晏拉着走了两步。
“滕董这样对我的客人，是什么意思？”秦凯眯了眯眼，站了起来。
不过在滕子文面前，他的样子完全构不成威胁。
滕子文斜了秦凯一眼，眼神如刀。
秦凯咬牙：“滕董说言晏是你的人，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哦？”滕子文好整以暇地看着秦凯，“难道要秦少你说了才算？”
“你问过言晏了么？”秦凯道。
一句话，将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言晏身上。
言晏瞄了滕子文一眼，又快速地错开目光。
“滕董，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秦凯发现，滕子文倒映着言晏身影的瞳孔，在言晏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缩了一缩。
今晚见面以来一直被滕子文的气势压制住的秦凯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了。
言晏望着餐厅墙上的相框，又说了一句话：“我不会跟你走的。”
滕子文望向秦凯：“秦少也是这么想的？”
秦凯微抬下巴：“言晏既然是我请来的客人，在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我自然不会让别人带走他。”
闻言，滕子文嘴角的弧度反而变大了：“好，很好。”
“滕董，言晏并不属于你，我也有追求他的机会。”秦凯将不怕死三个字表现地淋漓尽致。
“秦少的感情有多坚定，我滕某人就拭目以待了。”滕子文最后看了一眼言晏，“你难道以为他会对你真心。言晏，你还是这么天真。”
“我想要相信谁，都与滕董无关了。”言晏依旧没有看滕子文，低声道。
——
——
滕子文离开后，言晏跟秦凯也没有再在餐厅里坐下去。
两个人一齐离开餐厅，来到附近的江边。
“秦总，今晚多谢你。”言晏由衷感激秦凯。
秦凯却起了另外的心思：“言晏，我之前跟滕子文说的要追求你的话，你考虑一下。”
秦凯想试着找个人安定下来。
“我挺喜欢你的。”
秦凯望着江面，道。
言晏听见秦凯的话，浑身一震。
往昔的回忆尽数浮现脑海。
有谁也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一模一样的话。
言晏紧咬着牙关，才不让哽咽泄出喉咙。
秦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言晏的回答。
正在他要开口说自己是开个玩笑，缓和气氛的时候，言晏回答了：“秦总，你就别作弄我了。我知道你刚才是为了帮我才那么说的。”
言晏觉得，以秦凯的出身跟性格，说出这番话大概只是因为脑袋一时发热，被他这么拒绝了之后，一定不会再把这件事情挂在嘴上。
很幸运地，言晏猜对了。
秦凯的确一笑置之，揭过这个话题不在谈。
今天被突然出现的滕子文这么一搅和，秦凯精心准备的浪漫之夜也吹了。
秦凯准备送言晏回去。
言晏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秦凯：“秦总这么晚了，还要叫我回去么？”
秦凯邪魅一笑：“好，我们不回去。你可别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言晏小声道。音量虽小，却正好是秦凯能听清的。
秦凯想起酒店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