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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余堪堪低垂下眼睑,才没让陈媛发现他眸中的情绪。

但很快,陈媛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停下了乱动的脚,没管湿了半截的裙摆,而是抬起头,眯眸看向霍余,忽地,她伸手摸了摸耳垂。

适才霍余的呼吸近乎都洒在了她耳垂。

温热又稍带着些沉重。

就如同陈媛此时看见的画面,霍余低垂着眼睑,抿紧了唇瓣,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仿佛那沉重的呼吸不存在一般,她垂眸似不经意地扫过霍余搭在她腰间的手。

当真只是搭在上面,手背上明明起了青筋,却不敢搂住她半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姐姐来了家里,没有时间码字

只写了一章……

第30章

陈媛安静下来,四周气氛似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陈媛很少和一个男子靠得这么近,让她觉得些许不自在,但霍余的反应又让她好奇。

霍余有时大胆得让陈媛都瞠目结舌,但有时又像现在这样,克制压抑得让陈媛觉得不明所以,浑身矛盾得厉害。

至少霍余现在给陈媛的感受就是,他似乎习惯了她这么对他,身躯靠近时,他下意识就将手搭在了她腰肢上,而且自然而然地控制好力度,保持一个在陈媛能接受的范围内。

陈媛垂眸,掩下眼中的探究,她轻推了一下霍余:

“松开。”

霍余顿了顿,然后才堪堪松手,他白得厉害,脖颈和脸上的那一抹绯红就格外明显,分明就是在害羞,他低声微哑:

“我给公主摘莲蓬,公主先起身换身干净的衣裳。”

她衣裙都湿了半截,黏糊糊地沾在身上,现在她一心思皆是玩,待她反应过来,怕是又觉得不舒服,手脚冰凉得厉害,又会折磨自己和旁人。

陈媛抬眸,视线在霍余脸上扫过,她不着痕迹地稍抿唇。

她心中生出一抹好笑的同时,又觉得些许别扭,就是那种莫名的烦躁。

就仿佛,霍余有时在透过她对另一个人俯首称臣一样。

那人是她又不是她,但偏生那人在霍余身上留下的种种痕迹,都是她喜欢的。

可这世间哪来的第二个她?

霍余都已经放手了,但陈媛心中不舒服,忽然伸手推了他一下,霍余一个趔趄,险些栽下水去,四周宫人吓得呼吸都紧了一瞬。

但霍余本就是坐在船上,手掌往后一撑,就立刻稳住身子。

陈媛呼吸稍有一滞,等霍余坐稳后,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轻哼一声,转身进了船舫内。

霍余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就一句话的时间,他又哪里招惹陈媛不高兴了?

陈媛明明比前世心软好哄,但不知为何,霍余总觉得这时的陈媛更加难缠些,喜好完全令人捉摸不透。

分明上一刻还对你笑语宴宴,刹那间就能变了脸色。

霍余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氅,末了一半在湖水中,根本穿不得了。

他朝舫内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稍抚额。

霍余没有立即跟过去,让宫人将船划近些莲蓬,有宫人忙忙道:

“大人,这湖中心水深,奴婢来吧?”

霍余头都没抬一下:“不用。”

他扫了眼四周莲蓬,才亲手挑了两颗出来,他没有摘多,陈媛对这种涩后甘甜的东西并不如何感兴趣。

等回了船舫,陈媛早就换上一身甘蓝色的衣裙,长度不过堪堪刚及脚踝,先前头上戴着的步摇被摘下,随意放在一旁,青丝如潮慵情地披散在肩上。

霍余刚越过玉屏,就见陈媛穿上狐绒披风,将不堪一握的腰肢尽数藏起。

陈媛回眸,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莲蓬上,轻微蹙起细眉,颇有些嫌弃:

“你摘这个作甚?”

霍余垂眸,将莲蓬放在案桌上:“今日晚宴上会有荔枝,公主不爱在宴会上用膳,每每只吃些水果糕点,莲子清热益气,熬成羹汤后,只余甘甜。”

顿了顿,他添上一句:“不会苦。”

陈媛素来偏爱葡萄荔枝这种需要去皮的水果,但每每一贪多,就容易上火,待翌日,就又要叫嚣着不舒服。

陈媛动作稍滞,才眯眸说:

“宫宴向来都是由嫂嫂准备,你怎么会知道晚宴上的菜色?”

霍余身子稍僵,心中闪过一抹懊恼,他忘了,陈媛并非陈儋,她格外厌恶旁人在她府中安插眼线和暗探的行为,连带着爱屋及乌,若有人在皇宫安插眼线,也会惹了她的厌恶。

霍余只慌乱刹那,很快就平静抬头:

“适才在御书房,听皇上提了一句。”

陈媛半信半疑,但终究放过了此事,只心中嘀咕,皇兄怎么这么信任他?

霍余身上半湿的大氅还披在身上,陈媛撇唇道:

“你无事披着大氅作甚,都湿了还不脱下,若被旁人看见,还当我欺负了你。”

话音一落,盼秋忙忙低头,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

霍余也没忍住,抬头看了陈媛一眼,在陈媛疑惑的眼神中稍顿,不敢怒也不敢言地垂下眼睑。

也许在公主心中,只推了他一把,而且他毫发无伤,根本不算欺负。

霍余抬手将系带解开,放在一旁,才听陈媛轻呵着说:

“你如今掌禁军,代表的是我皇兄的脸面,日后少做这些令旁人看笑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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