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马场。
“喂,你会骑马吗?”
正在办理手续的林阳随口问道,乔依诺却为回答,只见她脸色煞白,双手微微发抖,看起来精神高度集中,又有些紧张的样子。
“你还好吗?”林阳用手肘碰了一下乔依诺,乔依诺却猛地弹开,警惕地看着林阳,像是一头随时准备迎战的小兽。
看清楚是林阳之后,乔依诺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办完手续,向跑马场走去,乔依诺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吧,我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
“哦。”
乔依诺笑了,语气淡淡,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那时候,我挺着个大肚子从海边走回家,从天黑走到天亮,口渴得要命,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婆婆给了我一碗水,喝完以后,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当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精神病院了。”
“你没去过精神病院吧?呵呵,那里就是人间炼狱!”
“在迟日丽的特别关照下,护士把我跟两个重度狂躁症患者关在了一起,她们毫不征兆的就会突然间大喊大叫,用力打我的肚子……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迟日丽还是等不及了,她害怕我把孩子生下来会对她造成威胁,就跑到精神病院来给我灌打胎药,孩子都7个月了,她是想要一尸两命!可是,谁也没想到我竟然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他很健康,也很可爱,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抱抱他,孩子就被迟日丽抢走了,她交代护士,挖个坑埋在活动场。”
说到此处,乔依诺的十根手指紧紧地攥着,那种痛苦,没有人能替她分担,更没有人能替她承受!
“第二天,我发了疯似的用两只手在活动场到处挖,到处挖!”
“那是一个冬天,土地都被冻住了,根本挖不动,可我并没有放弃,直到双手血淋淋的,直到活动场被皑皑白雪覆盖,再到春暖花开,我挖遍的活动场的每一寸土地,却是一无所获。”
“哈!”
乔依诺仰起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也许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还活着。”
林阳的心情万分沉重,想不到乔依诺竟然经历过这么多。
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吗?小武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也没有。或许这也是乔依诺活下去唯一的寄托。
何日丽,当凌迟。
乔依诺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就要见到何日丽了,你知道我的心……我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碎!”
说这句话的时候,乔依诺眼含泪水,嘴角带笑,一口贝齿紧紧地咬在一起,那是恨到极致却无可奈何才会有的表情。
林阳轻轻地拍了下乔依诺的肩膀,“别怕,有我呢。”
乔依诺和林阳一人牵着一匹马,走进跑马场,场上还有三个人,薛子墨和迟日丽,还有迟日丽约的大客户。